“那是自然,今天可是嫣然姑娘开门迎客的日子,花月楼提前一个月就放出消息,怎能不热闹?”
“我家隔壁的李二,上回随一位老板进了花月楼,隔着屏风见了嫣然姑娘一眼,回来便念念不忘,连新娶的媳妇都冷淡了,整日同我夸嫣然姑娘何等绝色。”
“若能亲眼见嫣然姑娘一面,也算此生无憾。”
“可惜你我囊中羞涩,这销金窟岂是我等能踏足之地?”
“不知今夜谁能得嫣然姑娘青睐,听闻来了不少权贵子弟。”
……
街边行人三三两两聚着,议论纷纷。
这个年代娱乐稀少,谈风论月便是常事;但今日这般热度,显然异于寻常。
朱高煌细看片刻,便瞧出端倪——有几个扮作平民的人,正四处拉着人议论花月楼与花魁。
分明是请来的托。
物以稀为贵,物以奇为珍,此言不虚。
朱高煌对这位花月楼的老板愈发感兴趣了。
能用这般手法抬升声名的人,必不简单。
明代娼妓业本就兴盛。
甚至还设有官方的教坊司。
不过花月楼比起教坊司更懂得男人的心理。
大家都明白,抢手的东西才是好货。
就像后世那些名车、名包,虽然只被极少数人拥有,却连普通百姓也听过它们的大名。
“泥球儿,花月楼的老板是谁?”
张輗一愣,没料到朱高煌会突然这么问。
“这我还真不清楚,花月楼一直是由 ** 在打理,老板几乎没露过面。”
“不过……”
张輗凑近朱高煌耳边低语:“我听说花月楼的老板背景不简单。
之前有位五军都督府副指挥使的儿子在这儿闹事,第二天他父亲就遭到弹劾,被锦衣卫彻查。”
“一查果然查出不少问题,结果直接被撤职关进天牢。”
“从那以后,再也没人敢在花月楼闹事。”
站在门口揽客的 ** 一眼就认出了张輗——这可是花月楼的大主顾。
她满脸笑容地迎上来,熟练地挽住张輗的胳膊:“哎呦,张公子来啦!一定是冲着我们家嫣然来的吧?快请楼上坐!”
“我们专门为您留了雅间,您是不知道,刚才王公子和李公子为了抢个包厢都快打起来了。”
“嫣然马上就出场了。”
张輗尴尬地甩开 ** 的手。
若是平日自己来,说不定就随她进去了,但今天身边还有人。
他一扭头,就看见朱高煌似笑非笑的表情,赶紧讪笑着解释:“这花月楼的 ** 就是太热情。
老大,要不我们先进去?”
** 这才注意到张輗身后的朱高煌,一时竟看呆了。
花月楼开业十年,什么清秀书生、翩翩公子她没见过?可与眼前这位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光是这么看着,她就觉得心跳加快。
这位公子不仅气宇轩昂、风度出众,哪怕他身无分文,能天天见上一面,也让人觉得值了。
“这位公子看着面生,是第一次来吧?”
** 作势要去挽朱高煌的胳膊,却被张輗及时拦住。
** 心头一惊。
得知朱高煊的身份绝对不凡。
能让荣国公府的公子亲自做随从的工作。
不敢再贸然靠近,唯恐冲撞了贵人。
陪着笑脸说道。
“贵人,马上要开始争取今晚嫣然迎宾的资格了,不如先进去?”
张輗表情一肃。
这鸨母说话真不妥当,怎么能用“抢”
这个字。
尽管已隔十几年没见,张輗仍然记得。
“抢”
是朱高煊最不喜欢的字眼。
当年在北平的时候。
胆敢和这位争东西的人,没有一个落得好下场。
这位想要的东西,谁争谁遭殃。
就是如此不容置喙。
张輗谨慎地转头,观察朱高煊的神情。
果然,朱高煊面色沉了下来。
原本面上隐约的笑意也消散了。
“张輗。”
“在。”
张輗挺直身子。
朱高煊没喊他泥球儿,而是称呼全名。
意味着接下来吩咐的事,不再以旧友身份交谈。
“去把那个花魁带出来。”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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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的娼妓行业颇为兴盛。
官方对此类场所的存在也予以默许。
因此地位不像前朝那般卑微。
如果强行掳走花月楼的花魁,罪名可不轻。
尤其今天在场的有不少达官贵人。
等明日上朝后,若有 ** 劾张輗今日所为。
就算他兄长英国公张辅护着他,也难逃惩处。
张輗不知道吗?他清楚!
但他仍然要去做。
当即推开人群,就要往里闯。
鸨母显然没料到张輗竟真要动手。
急忙拦在张輗面前。
“张公子,这可不行啊,老板知道了会要了我的命的。”
鸨母不愧是混迹应天十年的老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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