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煌微微颔首,表示知晓。
转身便要离开。
徐皇后尚在沉睡,他与朱棣这老头子也无话可说。
不如去街上走走。
就在朱高煌即将踏出坤宁宫时。
朱棣开口道:
“晚上设家宴,记得来。”
朱高煌脚步稍顿,点了点头。
朱高煌正思索应天城中何处可去。
却忽然想起自己身无分文。
他在外一向随性花费,缺钱便找几个乡绅“借”
些银两。
但既然身在应天,自当向最大的那位“借”
一点。
一路曲折辗转,朱高煌来到朱棣的内库。
所谓内库,便是存放皇帝私财之处。
莫将国库视作皇帝私囊,随意取用。
内库与国库,本是两回事。
只有昏君才会自国库取钱自用。
明君只会从内库拨钱以补国库。
朱高煌轻拍正打瞌睡的小太监的肩膀。
“替我开门。”
小太监睁开眼睛。
他瞥了朱高煌一眼,看见他腰间挂着腰牌,知道是个贵人,便低声劝道:
“贵人,这地方进不得,陛下知道了是要杀头的。”
内库大门不能随意开启,只有持皇帝手谕的太监才能进去。
小太监不肯开门,朱高煌只好自己动手。
他抓起门上那把铁锁,轻轻一捏,那看似坚不可摧的锁便碎了一地。
小太监站在一旁,人都傻了,心想:这是人是鬼?这么硬的铁锁一捏就断?
朱高煌走进内库,里面堆满了各地进贡的珍奇宝物。
最显眼的是大殿中央一箱“永乐通宝”
铜钱。
这是朱棣登基后铸造的钱币,作为皇权的象征,摆在了最显眼的位置。
朱高煌拈起两枚铜钱掂了掂,撇撇嘴。
这做工实在粗糙,重量悬殊,迟早要出问题。
不过那是老头子该操心的,与他无关。
他把铜钱扔回箱子,这玩意儿不值钱,总不至于搬两箱回去。
朱高煌继续翻找,果然在旁边发现了一叠宝钞。
他全数揣进兜里,一张也没留下。
门口的小太监急得不行。
他只是个看门的,不能进内库,否则就是死罪。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朱高煌拿走宝钞,颤声说道:
“贵人,这儿的东西不能拿啊,您别为难奴婢了。”
小太监心急如焚:皇帝的内库失窃,传到皇上那儿,他必死无疑。
可眼前这人连铁锁都能捏碎,他又怎么敢拦?
要是硬拦,怕是要被活活撕了。
朱高煌懒得理他,晃晃悠悠地走了。
小太监没法子,只能一溜烟跑向坤宁宫。
“陛下,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朱棣正在坤宁宫陪着皇后,听见外面小太监的喊声,皱起了眉头。
侍立在旁的小鼻涕察言观色,立刻明白了朱棣的不悦。
走出门喝住了那个小太监。
“吵什么吵,不要命了?”
小太监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总管,大事不好,内库遭贼了!”
“什么?”
小鼻涕脸色骤变,内库失窃绝非小事。
不知多少人要为此丢了性命。
小太监声音响亮,朱棣自然也听见了。
“怎么回事?内库怎么会失窃?”
小太监将所见所闻一五一十道来。
听到盗贼徒手捏碎铁锁时,朱棣下意识松了口气。
能徒手捏碎铁锁的,普天之下也只有朱高煌了。
当年在北平,朱高煌手头紧时,总会自己去朱棣存钱的地方取用。
回过神来,朱棣勃然大怒。
“混账!朕就知道这臭小子回来准没好事。”
“回京头一桩事就是盗朕的内库。”
“朕非要,非要......”
话到一半却卡住了,他确实不知该如何处置朱高煌。
“非要”
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最后只得命人重新换了把铁锁挂上。
另一边,朱高煌已出了皇宫。
如今的应天与十多年前大不相同。
昔日战火纷飞,城中百姓大多四散逃难。
留下的寥寥无几。
而今街道上车水马龙,人流如织。
两旁店铺林立,还有无数小贩沿街叫卖。
老人带着孩童买糖人,男子陪着女子选胭脂。
好一派祥和景象。
朱高煌仰头望向无垠天空。
时光飞逝,沧海桑田。
可他要寻的人又在何方?
朱高煌穿行于人群之中。
那张俊美如谪仙的容颜,引得街上女子纷纷侧目。
尤其是那身超凡脱俗的气质。
令男子自惭形秽,让女子心向往之。
不少女子不自觉地跟在朱高煌身后,盼着能寻机搭话。
或许还能结下一段缘分。
朱高煌信步而行,忽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泥球儿。”
前方不远处,一个身着华服的公子哥带着三名护卫正在闲逛。
听到“泥球儿”
三个字,张輗立刻皱起了眉头,满脸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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