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厅的空气如同凝固的冰。巨大的圆形赌台中央,聚光灯冰冷地洒下,将陈云面前那堆“寒酸”的筹码映照得格外刺眼。两千五百万美金,在普通人眼中已是天文数字,但在这群动辄上亿筹码的巨鳄面前,如同沙滩上的小石子,渺小得可笑。
“哼,不知死活。”日本老者山本一郎闭着眼,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膝上的武士刀鞘微微嗡鸣。
“有趣的东方小子。”金发白人,绰号“银狐”的维克多·罗斯柴尔德,端起酒杯轻啜一口,笑容温和,眼底却闪烁着猎食者的光芒,“希望你能多玩几局,别太快被清出去。”
“大陆仔,这点钱,够你输几把?”黑人壮汉“铁拳”杰克逊咧开嘴,露出森白的牙齿,毫不掩饰地嘲笑着。
金发女郎“毒蝎”伊娃涂完最后一抹指甲油,吹了吹,抬眼瞥了陈云一眼,红唇微启:“浪费时间。”
中东石油王子阿卜杜勒隐藏在头巾下的嘴角似乎勾了勾,手指上的硕大蓝宝石戒指折射出冰冷的光。
东南亚橡胶大王林永福推了推金丝眼镜,小眼睛里精光闪烁,不知在盘算什么。
唯有那位黑衣唐装老者,“玉佛”周天养,捻动墨玉佛珠的手指依旧平稳,浑浊的老眼古井无波,仿佛眼前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管家威廉面无表情,声音刻板:“德州扑克,无上限。初始盲注十万。庄家位由系统随机分配。现在……开始。”
电子发牌机发出轻微的嗡鸣声,第一张牌无声地滑向每位玩家面前的牌位——暗牌。
陈云没有立刻看牌。他微微垂下眼帘,丹田深处,《秘藏心鉴》的鱼形真炁如同最精密的雷达,悄然运转。真炁凝聚于双耳,赌台上的一切细微声响瞬间被放大、解析!
洗牌机内部齿轮的转动、扑克牌滑过金属轨道时的摩擦、甚至其他玩家拿起暗牌时指尖与牌面接触的细微声响……都化作清晰的信息流涌入他的脑海!
他拿起自己的两张暗牌,指尖在牌背上轻轻拂过。真炁如同最灵敏的探针,瞬间穿透牌背的纤维,捕捉到那两处极其微弱、用于机器识别的隐形标记的独特波动!
红心A!
黑桃K!
AK不同花!
顶级起手牌!
但他依旧不动声色,目光平静地扫过其他玩家。
山本一郎拿起牌,只看了一眼便扣下,动作快得如同闪电,但陈云的真炁清晰地“听”到他拿起牌时,指关节极其轻微地绷紧了一瞬——牌力很强!
维克多拿起牌,动作优雅,脸上笑容不变,但陈云“听”到他放下牌时,手腕的脉搏比刚才快了半拍——中等偏上牌力!
杰克逊大大咧咧地拿起牌,看了一眼,咧嘴一笑,粗壮的手指在筹码上敲了敲——牌力不错,但不算顶级!
伊娃漫不经心地拿起牌,只看了一眼便丢在桌上,继续欣赏自己的指甲——牌力弱,准备弃牌!
阿卜杜勒拿起牌,动作缓慢而沉稳,隐藏在头巾下的脸看不清表情,但陈云“听”到他呼吸的频率没有丝毫变化——牌力未知,但此人城府极深!
林永福拿起牌,小眼睛在镜片后飞快地转动了几下,随即推了推眼镜——中等牌力,在观察!
周天养拿起牌,枯瘦的手指在牌面上摩挲了一下,随即放下,捻动佛珠的速度没有丝毫变化——牌力很强!
“盲注位下注。”威廉的声音响起。
小盲位是杰克逊,他丢出五万筹码。
大盲位是维克多,他丢出十万筹码。
轮到陈云(枪口位)。他毫不犹豫,拿起一个十万的筹码丢入底池:“跟。”
“跟?”杰克逊愣了一下,随即大笑,“小子,才第一轮就跟?看来你真是急着送钱!”
维克多眼中闪过一丝意外,但笑容依旧。
其他人也投来或轻蔑或审视的目光。
荷官威廉发出三张公共牌:红心10,梅花J,黑桃Q!
“顺子面!”维克多挑了挑眉,看向陈云,“年轻人,到你了。”
牌面10、J、Q,陈云手里是A、K。如果再来一张9或A,他就能组成顺子或顶对。但……他的真炁感知清晰地告诉他,洗牌机预设的牌序,下一张牌是……方块7!对他毫无帮助!而且,他“听”到山本一郎和周天养在看到公共牌时,呼吸都微不可查地停顿了一瞬——这两人手里有强牌!大概率是顶对或两对!
“过。”陈云平静道。
“过?”山本一郎猛地睁开眼,锐利如刀的目光刺向陈云,带着一丝被轻视的愠怒,“懦夫!十万!”他丢出两个五万筹码。
“跟。”维克多依旧微笑。
“跟!”杰克逊不甘示弱。
“弃牌。”伊娃干脆利落。
阿卜杜勒沉默片刻:“跟。”
林永福犹豫了一下,看了看牌面,又看了看其他人:“弃牌。”
周天养捻动佛珠:“跟。”
压力再次给到陈云。底池已经相当可观。跟注十万?风险与收益不成正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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