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无声地上升,金属门上映出陈云平静无波的脸庞。老廖和赵福来站在他身后,呼吸都下意识地放轻了,手心微微出汗。刚才在六楼贵宾厅那短短几十分钟的经历,如同惊涛骇浪,彻底颠覆了他们对“赌博”和“陈云”的认知。
“叮。”
一声轻响,电梯门缓缓滑开。
一股截然不同的、带着沉重压力的气息扑面而来!
七楼,“帝王厅”。
没有六楼的奢华喧嚣,这里更像是一座……沉默的角斗场。
巨大的空间被精心分割成数个区域,但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中央那个被聚光灯笼罩的、如同舞台般的巨大圆形赌台上!赌台铺着深紫色的天鹅绒,边缘镶嵌着冰冷的金属,在灯光下闪烁着冷硬的光泽。赌台周围,呈扇形摆放着十张高背真皮座椅,如同王座。
此刻,已有七张座椅上坐了人。
一个穿着黑色唐装、面容清癯、眼神锐利如鹰隼的老者,正慢条斯理地捻着一串墨玉佛珠。他身后站着两名如同石雕般肃立的黑衣保镖,气息沉凝。
一个金发碧眼、穿着白色休闲西装、笑容温和如同邻家大叔的中年白人,正饶有兴致地品尝着一杯红酒,眼神却如同扫描仪般扫视着新来的人。
一个身材矮胖、梳着油亮背头、戴着金丝眼镜的东南亚富商,正用一块丝绸手帕擦拭着镜片,小眼睛里闪烁着精明的光芒。
一个穿着和服、面容冷峻、眼神如同毒蛇般阴冷的日本老者,正闭目养神,膝上横放着一柄古朴的武士刀。
一个穿着暴露、身材火辣、眼神却如同淬毒匕首般的金发女郎,正漫不经心地涂着指甲油,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讥讽。
一个皮肤黝黑、肌肉虬结、如同铁塔般的黑人壮汉,正抱臂而坐,眼神凶狠地扫视着四周,带着一股原始的压迫感。
一个穿着阿拉伯长袍、头戴白色头巾、面容隐藏在阴影中的中东男子,手指上硕大的宝石戒指在灯光下熠熠生辉,散发着神秘而危险的气息。
这七人,如同盘踞在食物链顶端的猛兽,各自散发着强大的气场,将整个帝王厅的空气都凝固了。他们身后或站或坐的随从、保镖,更是如同沉默的阴影,让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当陈云拎着那个装着价值近两亿筹码的小箱子,在老廖和赵福来如同小跟班般的簇拥下走进来时,七道目光瞬间如同探照灯般聚焦在他身上!
惊讶!审视!轻蔑!探究!还有一丝……毫不掩饰的敌意!
一个如此年轻、穿着普通休闲装、甚至身后还跟着两个明显是“土包子”的家伙……竟然有资格踏入“帝王厅”?还带着一个……看起来装不了多少钱的箱子?
“1268号?”一个穿着考究燕尾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如同老派管家的白人老者走上前,声音带着刻板的恭敬,目光却锐利地扫过陈云胸前的号牌,“陈云先生?请入座。”
他指向赌台上仅剩的三张空位之一——一个位置并不算好,靠近入口,似乎预示着某种“陪衬”的角色。
陈云点点头,没有在意那些审视的目光,径直走向那张空椅,随意地将箱子放在脚边,坐了下来。动作自然得如同走进自家客厅。
老廖和赵福来则被两名穿着黑色西装的侍者礼貌地“请”到了后方专为随行人员设置的休息区,那里有沙发、酒水,但距离赌台足够远,只能远远观望。
“哼。”一声轻微的冷哼从那个日本老者鼻中发出,他依旧闭着眼,但嘴角的讥讽清晰可见。
“有趣的小家伙。”金发白人放下酒杯,笑容依旧温和,眼神却多了一丝玩味。
“大陆来的?”东南亚富商推了推金丝眼镜,低声嘀咕了一句。
黑衣唐装老者捻动佛珠的手指微微一顿,浑浊的老眼在陈云身上停留了片刻,随即又恢复了古井无波。
金发女郎涂指甲油的动作顿了顿,抬眼瞥了陈云一眼,眼神如同在看一件新奇的玩具。
黑人壮汉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牙,无声地笑了笑,带着赤裸裸的挑衅。
中东男子隐藏在头巾阴影下的脸看不清表情,只有手指上的宝石戒指微微转动了一下。
“各位先生、女士,”管家模样的白人老者走到赌台中央,声音洪亮而清晰,“欢迎来到葡京‘帝王厅’,参加本届赌王大赛晋级赛。我是本场荷官,威廉。本场采用无上限德州扑克,初始盲注十万,每半小时提升一级。筹码低于初始买入额一半者,自动淘汰。最终,筹码排名前三位晋级半决赛。”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座八人(包括陈云),带着一丝冰冷的威严:“规则很简单:赢!赢下你对手的所有筹码!或者……带着耻辱离开!现在,请兑换初始筹码,最低买入额——一千万美金!”
话音落下,侍者推着精致的筹码车上前。其他七人似乎早有准备,身后立刻有人上前,或递上支票簿,或拿出加密的银行卡,动作娴熟地兑换着巨额筹码。转眼间,每人面前都堆起了如同小山般的、面值从十万到百万不等的筹码堆!最少的也兑换了五千万美金!那个中东男子更是直接兑换了整整一亿美金!紫色的百万面值筹码在灯光下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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