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攥着刚写好的流民安置点巡查记录,快步往南舵议事堂赶。刚转过街角,就见赵老栓的跟班王小二正蹲在墙根下啃窝头,见了我立马跳起来:“林副舵主,您可算来了!赵舵主在议事堂等您半天了,说有要紧事商量。”
我加快脚步,心里犯嘀咕——赵老栓向来不慌不忙,今儿个这么急着找我,莫非是安置点又出了岔子?刚到议事堂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争执声,推门一看,除了赵老栓,还有三个穿着净衣派服饰的汉子,为首的正是净衣派长老柳长风的弟子钱明。
“赵舵主,这可是柳长老亲自吩咐的,让南舵匀出五十石粮食给净衣派总部,您总不能不给面子吧?”钱明双手叉腰,语气带着几分傲慢。赵老栓坐在主位上,脸色铁青:“钱明,你少拿柳长风压我!南舵的粮食要供应安置点三百多流民,还要给弟子们发口粮,哪有多余的粮食给你们?再说了,按丐帮规矩,分舵之间调粮得经过帮主同意,你拿不出耶律帮主的批示,我凭什么给你粮?”
钱明冷笑一声:“规矩?现在蒙古大军随时可能南下,净衣派是要和朝廷合作抗蒙,多囤点粮食也是为了丐帮好!你们污衣派就是目光短浅,只知道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你说什么?”我忍不住开口,迈步走到赵老栓身边,“钱师兄,话可不能这么说。安置点的流民都是走投无路的百姓,要是断了他们的粮,他们流离失所,万一被蒙古人利用,那才是给丐帮惹麻烦。再说,和朝廷合作抗蒙是好事,但也不能不顾及底层弟子和流民的死活吧?”
钱明转头见是我,眼神里多了几分敌意:“林越?你一个刚晋升的五袋弟子,也敢来管净衣派的事?我看你是仗着方鹤鸣长老器重,忘了自己的身份!”
“我不管什么污衣净衣,只知道丐帮的规矩是‘扶危济困’。”我直视着钱明的眼睛,“五十石粮食可不是小数目,南舵拿不出来,也不能拿出来。如果你真有急事,不如回去让柳长老亲自去找耶律帮主请示,只要有帮主的批示,别说五十石,就算一百石,南舵也会尽力配合。”
钱明被我说得哑口无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过了好一会儿才咬牙道:“好!你们等着!我这就回去禀报柳长老,看看耶律帮主是帮你们这些泥腿子,还是帮能和朝廷合作的净衣派!”说完,狠狠瞪了我一眼,带着两个跟班怒气冲冲地走了。
看着钱明的背影,赵老栓重重地叹了口气:“这柳长风,真是越来越过分了。仗着净衣派人多势众,就想欺压咱们污衣派,真当咱们南舵好欺负!”
我坐下端起桌上的粗瓷碗,喝了口凉茶:“赵舵主,您别气。柳长风这么急着要粮,说不定是净衣派有什么计划。前几天我在粮仓发现账目不对,揪出了两个私吞粮食的净衣派弟子,现在想来,他们说不定就是在为柳长风囤粮。”
赵老栓眉头紧锁:“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件事。昨天去襄阳总部开会,我听说柳长风最近和朝廷主和派的官员走得很近,还私下里联络了几个净衣派的舵主,不知道在谋划什么。”
我心里一沉——主和派官员一直主张和蒙古议和,柳长风和他们勾结,怕是没什么好事。正想着,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情报堂的弟子陈默匆匆跑进来,手里拿着一张纸条:“赵舵主,林副舵主,刚收到总部急报,说明天要召开紧急舵主大会,耶律帮主亲自主持,让各分舵舵主务必参加,还特别提到让林副舵主也一起去。”
“紧急舵主大会?”赵老栓和我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疑惑。丐帮的舵主大会通常是半年召开一次,现在离上次大会才过去三个月,突然召开紧急大会,肯定是出了大事。
第二天一早,我和赵老栓带着两个弟子,骑马赶往襄阳总部。一路上,随处可见背着行囊的流民,还有不少丐帮弟子在街头维持秩序,打探消息。快到总部时,就见不少分舵的舵主陆续赶来,有认识的舵主和赵老栓打招呼,言谈间都透着几分紧张——大家都猜不透耶律帮主突然召开大会的用意。
走进总部议事大厅,里面已经坐满了人,分成了明显的两派:左边是穿着打补丁衣服的污衣派舵主,右边是衣着整洁的净衣派舵主,中间空着一条道,气氛有些微妙。耶律帮主坐在最上方的主位上,两侧分别坐着传功长老、执法长老和掌钵龙头方鹤鸣,神色都很严肃。
等所有舵主到齐,耶律帮主敲了敲桌子,大厅瞬间安静下来:“各位舵主,今天紧急召集大家来,是有件大事要和大家商量。昨天,朝廷主战派的曹友闻将军派人来丐帮,说蒙古大汗窝阔台已经下令,明年春天要大举进攻南宋,重点突破襄阳。曹将军希望丐帮能和朝廷合作,一起守襄阳。”
话音刚落,大厅里顿时炸开了锅。净衣派的舵主们纷纷开口:“和朝廷合作是好事啊!朝廷有粮有兵,咱们丐帮和他们合作,既能抗蒙,还能改善丐帮的处境,说不定还能让弟子们编入官军,不用再乞讨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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