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洞天倾颓,圣陨悲歌
一、基石崩碎,天倾之兆
临字秘印脱离地脉的刹那,墨渊洞天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悲鸣,像被抽走了脊梁的巨人,玉竹书海的叶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黄,碑林的石碑纷纷炸裂,碎片混着墨香在空中漫无目的地飘散,像场无声的葬礼。陈秋握着秘印的手突然传来刺骨的疼,印面上的“临”字竟在微微发烫,与他体内三印的共鸣中,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空,仿佛有什么至关重要的东西,随着秘印的现世永远遗失了。
“结界……撑不住了!”白衣女子的惊呼从东边传来,她的裙角被戾风撕开一道长长的口子,露出底下渗血的擦伤,手中的琵琶弦已断了两根,剩下的琴弦在狂风中发出绝望的颤音。她指着洞天东侧的结界,那里的裂缝正以惊人的速度扩大,黑灰色的戾气像决堤的洪水般涌入,所过之处,新绿的藤蔓瞬间化为焦炭,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焦糊味,“文心晶的光芒在变暗!”
瑶瑶抱着小白狐的布包,蜷缩在断碑后瑟瑟发抖,红头绳被戾风卷得笔直,像根即将绷断的线。她能感觉到脚下的土地在剧烈震颤,每一次震颤都伴随着地脉深处传来的哀嚎,像无数冤魂在哭诉着失去基石的痛。“杨爷爷的法阵……”她的声音被狂风撕碎,却依旧死死盯着玉竹书海中央那道淡金色的光罩,光罩上的“镇”字正在一点点褪色,边缘的墨痕像融化的雪,顺着裂缝往下淌,“要碎了……”
陈秋的光翼在这一刻剧烈闪烁,九色纹路中混入了一丝灰败。他望着洞天内四处逃窜的百姓,他们的哭喊声、呼救声被戾风揉成一团,像根尖锐的刺,狠狠扎进他的心脏。地脉核心的位置裂开一道更深的缝隙,黑灰色的戾从中喷涌而出,在半空凝成一张张扭曲的脸,那是被临字秘印镇压了千年的怨,此刻终于挣脱束缚,在洞天内肆意狂欢。玉竹书海中央的“芸”字玉竹突然拦腰折断,断裂处渗出淡金色的液,像在为这方洞天流尽最后一滴血。
二、群凶噬门,狞笑震岳
洞天外传来震天的狂笑,星斗帝国的银甲洪流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疯狂撞击着摇摇欲坠的结界,嬴烬的长枪带着幽蓝的寒芒,每一次刺出都在结界上留下一道深痕,裂痕中渗出的戾与他枪尖的寒铁相融,让那枪愈发狰狞,像头饮血的兽。“杨老头撑不住了!”他的狂笑在戾风中回荡,带着毫不掩饰的得意,“陈秋,你的死期到了!”
南宫世家的玄甲骑士骑着黑色巨狼,狼爪在结界外的土地上划出深深的沟,爪尖的戾与洞天内渗出的戾气遥相呼应,在半空凝成一道黑色的龙卷风,狠狠砸在结界的裂缝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像无数指甲在刮擦玻璃。南宫墨的声音带着病态的兴奋,玄甲上的符文在戾风中疯狂闪烁,“太阴圣体和四枚秘印,今天都要归我们南宫家!”
万毒门的绿雾在结界外弥漫成一片毒海,毒藤卫的骨笛吹奏出诡异的旋律,那些曾经被净化的毒藤从地底钻出,像无数条毒蛇,顺着结界的裂缝往里钻,所过之处,土地寸草不生,连最坚韧的文心草都化作一滩绿脓。毒藤卫首领的笑声像破锣般刺耳,“蚀骨瘴已经渗入地脉,就算你们守住一时,也撑不过三日!”
聚宝阁的热气球群在高空盘旋,钱通的算盘声噼啪作响,每一声都像在为这方洞天的覆灭倒计时。他的目光贪婪地扫过洞天内的玉竹书海和碑林,手指在账本上飞快记录,“文心晶值三千万,玉竹书海的竹简按斤称,还有那些百姓……”他的话没说完就被一阵狂笑取代,算盘珠碰撞的脆响里,藏着最赤裸裸的恶。
御兽宗的修士驱使着各种凶兽,在结界外组成一道恐怖的兽墙,狮吼、虎啸、龙吟交织成震耳欲聋的交响,震得洞天内的断壁残垣簌簌发抖。为首的修士高举令牌,令牌上的兽纹与洞天内的戾气相呼应,竟让那些逃窜的凶兽变得更加狂暴,“等结界破了,就让这些畜生好好尝尝‘文脉’的滋味!”
三、青衫化石,圣血凝基
杨先生的身影在玉竹书海中央变得越来越透明,青衫上的墨痕渐渐褪去,露出底下苍白的躯,狼毫笔低垂的弧度里,藏着最后的决绝。他望着洞天外狞笑的敌群,又看了看身边瑟瑟发抖的百姓,突然抬起头,眼中爆发出璀璨的光,那光芒比文心晶的白光更亮,比临字秘印的金光更暖,像一颗在黑暗中骤然亮起的太阳。
“以吾之躯,为洞天之基;以吾之魂,镇地脉之戾!”杨先生的声音穿透所有的喧嚣,在墨渊洞天的每个角落回荡,带着儒道至圣的无上威严。他的身体在金光中缓缓升起,狼毫笔在空中最后一次划过,写出的却不是“镇”也不是“守”,而是一个大大的“仁”字,那字在空中炸开,化作无数金色的光点,落在每个百姓的身上,也落在洞天的每一寸土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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