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秋的瞳孔骤然收缩,光翼的九色纹路在这一刻剧烈颤抖。他看着杨先生的身体一点点化作金色的光粒,融入地脉核心的裂缝中,那些喷涌的戾在金光中发出痛苦的哀嚎,像被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地脉的震颤在这一刻渐渐平息,裂开的缝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愈合处的土地泛着淡淡的金,像被圣血浸润过的玉。
“先生!”白衣女子的琵琶掉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她朝着杨先生消散的方向扑去,却只抱住一团温暖的光,那光在她怀中渐渐凝聚成一块温润的墨锭,锭上刻着一个小小的“暖”字,像先生最后的叮嘱。她的泪水落在墨锭上,晕开的墨痕里,映出先生青衫踏月的背影。
瑶瑶抱着小白狐的布包,跪在地上失声痛哭,红头绳在金光中轻轻摇晃,像在为先生送别。她看着那些愈合的地脉裂缝,看着空中渐渐消散的戾,突然明白先生做了什么——他用自己的生命,代替了临字秘印的位置,化作了墨渊洞天新的基石,用儒道至圣的魂,镇住了肆虐的地脉之戾。
四、哭声震野,狞笑映血
杨先生的身影彻底消散的那一刻,墨渊洞天突然陷入一片死寂,只有风穿过断壁残垣的呜咽,像在为这位守护者送行。紧接着,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哭声,百姓们跪在地上,朝着杨先生消散的方向磕头,泪水混着泥土,在脸上冲刷出一道道痕迹。
“杨先生!”卖茶的张婆婆抱着她的紫砂壶,壶里的碧螺春还冒着热气,却再也等不到那个品茶的人,她的哭声嘶哑,像被揉碎的布,“您说过要尝尝我新采的雨前茶啊……”
抄书的老秀才捧着刚抄好的《论语》,书页上的“仁”字被泪水打湿,晕开的墨痕像先生最后的笑,他的肩膀剧烈颤抖,却死死咬着牙不肯发出声音,直到喉咙溢出鲜血,染红了那页纸,“先生……您教的字,我们都记住了……”
孩子们不懂死亡的重量,却能感觉到那份温暖的消失,他们抱着小白狐的布包,围着杨先生消散的地方转圈,唱着先生教的童谣,歌声里混着哭腔,像一首破碎的摇篮曲,“墨香绕,文心摇,先生的话儿忘不了……”
洞天外的敌群却爆发出更加猖獗的狂笑,嬴烬的长枪狠狠刺在结界上,裂缝虽然没有扩大,却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呻吟。“老东西死了!”他的笑声里带着疯狂的快意,“没有他的儒道修为,我看你们还能撑多久!”
南宫墨的玄甲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他指着洞天内痛哭的百姓,对着身边的骑士们狂笑,“看啊!这就是你们守护的‘文脉’!现在还不是哭爹喊娘?”
钱通的算盘声打得更响了,他甚至开始指挥手下准备绳索,“等结界彻底稳固了,就进去‘收货’!记住,活的百姓比死的值钱,尤其是那些读过书的……”
陈秋站在碑林中央,看着杨先生消散的地方,那里的土地泛着淡淡的金,一株新的文心草正从金土中钻出,芽尖的露珠里,映着杨先生温和的笑脸。他的光翼在背后缓缓收起,九色纹路与地脉的震颤渐渐同步,掌心的四枚秘印发出共鸣,像四颗跳动的心脏,在为这位逝去的守护者默哀。白衣女子走到他身边,捡起地上的琵琶,指尖轻轻拨动断弦,发出一声悠长的颤音,像在为杨先生送行,也像在宣告——这场守护,还没有结束。
墨渊洞天的结界在杨先生的圣血滋养下,暂时停止了崩塌,却依旧布满了裂痕,像一张脆弱的网,兜住了这方洞天最后的希望。洞天外的狂笑还在继续,洞天内的哭声渐渐平息,只剩下文心草破土的轻响,和那株新绿上,永不消散的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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