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看见霍去病手中的双雁,刘徽也不由露出笑容。昏礼用雁,婿执雁,或谓取其不再偶。
三书六礼,除了纳征外,五礼用雁是规矩,但活雁不好捉,像霍去病捉到的这一对光泽好又精神的更难得。
“此礼是给徽徽准备的。”霍去病送上一个盒子,刘徽有些奇怪,回头望向刘彻,不会是某个不靠谱的爹尽想出一些馊主意吧。
刘彻正忙着看戏,“看朕做甚。去病只让朕把你带来,朕不知道他准备做甚。”
生怕刘徽怀疑的态度,也是没有谁了。
刘徽!!!
“谢表哥。”刘徽伸手接过,霍去病送她的礼不少,她戴了好些年的芍药花暖玉,都是当年霍去病亲自雕刻的。
“打开看看。朕也想知道,他打算送你的定情信物到底是什么。”两个聪明孩子的谈情说爱,刘彻好奇他们如今私底下如何亲近。
小时候是一起读书识字,长大后是一起讨论国事,如何兴国安邦。
额,养了如此懂事的人,刘彻以前十分欣慰,又觉得他们太不懂情爱。
看看刘徽,察觉对霍去病的感情时,刘徽第一反应是远离,因为恐惧。
哪怕好不容易刘徽愿意一试,看他们两个在一块,刘彻早已发现,离不开刘徽的是霍去病。
瞧刘徽一心忙于国事,连霍去病去哪儿她也不多问。
站在为父的立场,刘彻欣慰的。
站在霍去病的立场,刘彻不得不教起霍去病,哪能让刘徽不关心不重视他呢?
他们如今还年轻,最是情浓时,该是难舍难分才对,可看看他们两个的相处,有一丁点难舍难分的样子?
刘彻有时候瞧着刘徽都在想,孩子看着像重情的,怎么在情爱的事情上反而冷静得不像寻常的女郎?
“父皇。”刘徽不太乐意。
既是定情信物,她看不就行了?
没听说过一句话,秀恩爱,死得快。
“朕好奇。”刘彻纯纯是好奇,刘徽不为所动道:“那也不给父皇看。”
态度坚定,让刘彻无可奈何。
不愿意就此放弃,刘彻且问霍去病道:“何物?”
结果霍去病道:“陛下,既然您都知道是臣送给徽徽的定情信物,您又何必多问。”
又不是给刘彻的!
“让朕帮你把阿徽带出来,结果不告诉朕。”刘彻表示对于霍去病用完人就扔很是不满。
霍去病一脸的无辜道:“陛下。您分明想看臣捉的双雁如何。您看到。”
送雁下聘,霍去病能如此郑重其事,可见对刘徽的爱重。
剩下的嘛,刘彻一个当长辈尽想看小辈送的定情信物,像样吗?
刘彻乐了,指着霍去病赞道:“好,好极了。”
真好还是假好?
“谢陛下成全。”霍去病郑重朝刘彻作一揖,谢之。
一句话,一个礼,把刘彻的不情愿都一扫而空。上前握住霍去病的胳膊道:“你是朕最爱重的孩子,今日朕把最心爱的女儿交到你手里,日后,你定要好好待她,否则朕饶不了你。”
难为刘彻给刘徽撑腰一回,刘徽不由看了看外面的天。
刘彻正好看见,没能忍住问:“看什么?”
“看看太阳是不是从西边升起来了,竟然能够听到父皇不偏心表哥?”刘徽如实而答。
引得刘彻冷哼一声道:“朕但凡偏心,自该多年前给你们赐婚。”
霍去病想娶刘徽,是刘徽不愿意。
后来,霍去病也有一些顾忌,没有再提。
刘彻原还在想,两人的婚事一波三折,不定何时能成。
结果,夜半醉酒的霍去病拉上刘徽一道求他赐婚。
别说霍去病担心刘徽反悔,其实刘彻同样也担心得很。刘徽当初说不愿意,愣是几年都不松口。
谁都劝过了,谁也都知道刘徽心里有霍去病。却没有一个人能让刘徽松口改主意。
太过坚持己见的刘徽,让人看眼里,也没有办法。
“君无戏言。父皇要是想当一个言而无信的国君,随父皇。”刘徽才不会让刘彻吓唬。
刘彻提醒道:“你怕是忘了,当初你们各有一个愿望。你的愿望是婚事自主,去病的愿望是娶你。”
嗯,旧事重提?
“所以父皇当年料到我们所求。”刘徽发现,当年他们全都入局了。
刘彻答应他们两个要是表现优越,便给他们一个愿望,到头来,两人都得了愿望,各提各的,各凭各的本事是吧。
刘彻真是看了好大一场戏,瞧着刘徽和霍去病你来我往,你躲我找,你撤我上的,有意思得很?
“父皇,好看吗?”刘徽终于意识到这一层,不得不问上刘彻一句。
刘彻做下的事没有不敢跟人提的,赞许道:“好看。”
少年少女们懵懂无知,初识情爱时有各种各样的心理,到头来没有一个想要问问长辈的。
不,霍去病有想去问卫青,后来却又改了主意。
刘徽嘛,看着懵懂无知,实则心中早有想法。她不是不懂情爱,她懂得的,正因为懂得,在情爱之事上,分外警惕,不轻易交付真心,也不轻易说出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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