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粉与辣椒面相撞的瞬间,整条街道都被一股呛人的红雾所笼罩。这红雾不仅辛辣刺鼻,还带有剧毒,让人避之不及。
而此时,萧景珩的轮椅如同离弦之箭一般,猛地撞开了后厨的门板。门板破裂的声音在这紧张的时刻显得格外刺耳。
随着门板的破开,一股浓烈的腌菜缸的酸味扑面而来。这酸味与红雾相互交织,形成了一种令人作呕的气味,连那些尸傀都被熏得有些踉跄后退。
姜黎见状,毫不犹豫地赤脚踩进了酱缸里。她那靛蓝色的裙摆瞬间被豆酱溅满,仿佛一幅泼墨山水画。
“老腌菜不是爱泡缸么?姑奶奶给你加个味儿!”姜黎的声音在这混乱中显得格外响亮,带着一丝戏谑和不屑。
红轿帘子突然掀起,戴着鎏金面具的喜婆探出身,手中托盘盛着对带血的玉镯:“阁主...合卺酒...”
姜黎抄起腌萝卜砸过去:“拿你主子的腿骨当酒杯,姑奶奶倒是能赏脸喝一杯!”萝卜撞碎玉镯的瞬间,街边水井突然沸腾,浮出件绣着火凤纹的嫁衣。
萧景珩的怀表链缠住姜黎脚踝将人拽回:“这嫁衣的针脚,倒比王妃撕碎的那件讲究。”
“讲究?”姜黎扯开衣襟露出心口刺青,“这破纹印蹭脏我多少件衣裳,赶明儿纹你身上试试?”
就在众人惊愕之际,只见那井中嫁衣如同被赋予了生命一般,突然腾空而起!它在空中微微颤抖着,仿佛在积蓄力量,然后猛然间,从它的衣袖中激射而出九条鲜红的绸带,如九条毒蛇一般,张牙舞爪地向姜黎扑去。
姜黎见状,脸色骤变,但她并未惊慌失措。只见她迅速伸手一拽,将萧景珩的轮椅拉到身前,当作盾牌一般横在自己面前。然而,那九条红绸却像是有灵性一般,竟然在空中拐了个弯,绕过轮椅,如闪电般缠住了青杏的手腕。
青杏猝不及防,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尖叫起来。她拼命挣扎,但那红绸却越缠越紧,仿佛要将她的手腕生生勒断。
与此同时,茶楼外原本安静的算命摊子也突然发生了异变。只见那摊子上的铜铃,竟然在没有风的情况下,自行摇动起来,发出一阵清脆而诡异的响声。而那原本整齐叠放在一旁的黄符纸,也像是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搅动,纷纷扬扬地飞舞起来,如同漫天飞雪一般。
更让人毛骨悚然的是,这些黄符纸上,竟然都密密麻麻地写着姜黎的生辰八字!
“老神棍,卦金还没给呢!”姜黎踹翻卦摊,桃木剑劈开红绸。卦旗上突然渗出黑血,凝成行小字:“今夜子时,棺椁迎亲”。
萧景珩的指尖抚过染血的卦旗,忽然轻笑:“王妃的桃花债,倒是比本王的奏折还厚。”
药铺的甘草味混着血腥气钻进鼻腔,姜黎一脚踹翻晒药架,白术党参滚了满地。掌柜的哆嗦着缩在柜台后,被她揪着衣领拎起来:“老参须子掺萝卜干?您这手艺不如去天桥耍把式!”
萧景珩的轮椅碾过药渣停在门槛,鎏金链绞住飞来的毒镖:“掌柜的若能把砒霜包成喜糖,本王倒愿赏个彩头。”
街尾忽传来铃铛脆响,九只挂红绸的山羊横冲直撞。羊角上绑着的火药筒“滋滋”冒烟,惊得市集鸡飞狗跳。姜黎抄起捣药杵掷向领头羊:“老腌菜改行放羊倌了?这聘礼姑奶奶炖汤喝!”
火药炸开的瞬间,青杏掀翻酱菜摊子,咸菜缸挡住飞溅的铁片。萧景珩广袖卷过姜黎的腰,带着人荡上酒旗杆。底下山羊却突然人立而起,羊皮下钻出侏儒刺客,短刀直劈旗杆麻绳。
“咔嚓!”
酒旗裹着两人坠向蒸糕摊子,热腾腾的糯米沾了姜黎满裙。她反手将蒸笼扣在刺客头上:“请你吃断头饭!”转身揪住萧景珩的蟒袍擦手,“瘫子,你那些暗卫是等着吃席呢?”
萧景珩指尖捻起她发间糯米,忽然含进嘴里:“王妃亲手喂的,毒酒也甘之如饴。”
对街布庄突然抛出十匹红绸,每匹都绣着鎏金“囍”字。姜黎赤脚碾过绸缎,毒针从绣纹中暴射而出。她拽过萧景珩的轮椅挡在身前,毒针“叮叮当当”钉满椅背:“这嫁衣料子够厚,正好给你当寿衣!”
绸缎底下忽钻出条碧鳞巨蟒,蛇身缠住酒旗杆勒出裂痕。青杏的银簪扎向蛇眼,却被蛇信卷住手腕。姜黎抄起铁锅砸向蛇头,染蓝的指甲抠进鳞片缝隙:“老腌菜养宠物也不挑个好看的!”
蛇腹突然裂开,滚出个贴满符咒的陶罐。罐中泡着的孩童睁开机械眼,奶声奶气喊着:“娘亲...”
姜黎的捣药杵停在半空。
萧景珩的鎏金链绞碎陶罐:“傀儡蛊。”
罐中血水溅上她裙摆,竟凝成生辰八字。
药铺掌柜突然癫狂大笑,撕开人皮面具——
竟是三日前溺死的浣衣婢!
“阁主...万寿...”婢女七窍钻出红线虫,扑向姜黎脚背。萧景珩的轮椅撞翻药柜,雄黄粉混着艾草灰兜头洒下。红线虫在烟尘中扭曲成“囍”字,婢女尸身轰然炸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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