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如意跟衙差们商量完之后就从他们房间走出来,推开房门时,木轴发出"吱呀"一声长吟,像是替她舒了口气。
叶如意刚要抬脚,迎面遇上了傅青青,傅青青看着叶如意从男人的房间走出来,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二表嫂!"这声呼唤尖得能扎透耳膜。
傅青青瞪圆了眼睛,指甲死死掐住帕子,"你们孤男寡女在一个房间干什么?"她故意抬高了嗓门,尾音颤巍巍地上扬,足够让三层楼都听得真切。
叶如意眯起眼。
阳光从傅青青身后的雕花窗棂透进来,给她镀了层金边,却照不清那张脸上究竟是惊愕还是窃喜。她忽然想起以前看见的一条花蛇,也是这般昂着头,吐着信子。
"二表嫂,恕我多嘴。"傅青青向前半步,帕子按在胸口作西子捧心状,腰间挂着的香囊随着动作晃出一阵刺鼻的茉莉香,"虽然二表哥还昏迷着,但你们既已拜过堂..."话音未落,叶如意的巴掌如期而至,空气中响起清脆的"啪"声,一左一右抽了好几下。
这一巴掌抽得极有技巧。叶如意手腕一翻——看似轻巧,实则暗藏寸劲。傅青青左脸立刻浮起五道红痕,配着她粗粗的眉毛,倒像幅被泼了朱砂的水墨画。
"啊!我的脸!"傅青青的尖叫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她踉跄着撞上廊柱,这动静引得各屋门扉接连洞开,十几颗脑袋齐刷刷探出来,活似一排等待投喂的雏鸟。
叶如意好整以暇地甩甩手腕。
傅青青见大家都看了过来,捂着脸眼泪朦胧,让自己看自己无辜又可怜。
"二表嫂为何打我!"傅青青捂着脸跌坐在地,眼泪说来就来,在腮边冲出两道脂粉沟壑。
走廊尽头,抱着洗衣盆的大娘;二楼栏杆处,几个流放犯人瞪圆了眼;连楼下大堂的买饭回来的小二都踮着脚往上看。
"心脏的人看什么都是脏的。"叶如意弯腰拾起脚边的一颗小石头,指尖一弹,那石子便"嗒"地砸在傅青青额头上,"为何打你,需要我说明白?"
傅青青吃痛,却更来劲了:"我不明白!我只是见二表嫂从衙差房里出来..."她突然哽咽,肩膀抖得像风中的柳枝,"我一片好心,反倒..."
"吵什么!"炸雷般的吼声截断了她的话头。
衙差头领踹门而出,腰间佩刀撞在门框上"咣当"作响。他身后呼啦啦涌出五六个衙差,瞬间把走廊堵得水泄不通。
"老子请光王妃问个话,你有意见?"衙差头领铜铃眼一瞪,吓得傅青青往后缩了缩。
衙差们阴阳怪气地接茬:"咱们弟兄都在屋里,能有什么事?"他故意把"弟兄"二字咬得极重。
“我们都在能有什么事?你自己也是个女人,张口就诬陷别人清白,你存的什么心?”哗啦啦跟出来一群衙差,眉眼讥讽的看着傅青青,那眼神,要多嫌弃有多嫌弃。
最绝的是一个小衙差,这小衙差不知从哪学来的本事,竟捏着嗓子学傅青青说话:"'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尾音九曲十八弯,逗得看热闹的犯人们哄堂大笑。
傅青青的脸由红转白。
她精心设计的戏码全乱了套——本该是叶如意百口莫辩的桃色陷阱,眼下倒成了自取其辱。眼珠子一转,她突然扑向叶如意裙角:"二表嫂对不起!我...我这是关心则乱啊!还请你不要往心里去,我不是存心的,我只是想..."
叶如意早有防备,裙摆一旋避开那爪子。
"我不是存心的..."傅青青抽抽搭搭地抬头,却见叶如意已转身离去。
那裙摆拂过阶前未扫的落叶,发出"沙沙"的轻响,像声若有若无的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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