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宁亦是摩拳擦掌,其“锦帆贼之悍勇匪气”流露无遗,笑道:“子明此计大妙!那关羽素来高傲,定会轻敌冒进。明日便让他尝尝我江东‘伏兵之利害’!”
三人计议已定,各自去调兵遣将,暗布机关,只等明日关羽自投罗网。陆口大营内外,一时间“杀机暗藏,阴云密布”,一股紧张的“战前凝肃之气”悄然弥漫。
次日,鲁肃早早便派人在江边渡口搭建的望江亭上,焚香设案,摆下酒宴,又令探子在岸口高处,时刻遥望江面动静。
辰时过后,日上三竿,探子飞报:“启禀都督,江面上有一叶小舟,正向我方岸边驶来!”
鲁肃精神一振,急忙率领吕蒙、甘宁等人,来到亭外观望。只见远处江面上,果然只有一艘寻常大小的渔舟,乘风破浪而来。船头之上,并未插满旌旗,也无众多士卒,只有寥寥数名梢公水手,正在奋力划桨。船中央,却竖着一面迎风招展的红色认旗,旗帜之上,龙飞凤舞地绣着一个斗大的“关”字!那旗帜在江风的吹拂下,猎猎作响,一股无形的“威严与傲岸之气”,竟隔着老远,便扑面而来!
小船渐渐驶近岸边,众人看得更加真切。只见船头之上,端坐一人,头裹青色头巾,身穿一袭绿色战袍,面如重枣,卧蚕眉,丹凤眼,长须飘飘,正是关羽关云长!他神态从容,气定神闲,仿佛不是来赴一场暗藏杀机的宴会,而是来江边赏景一般。其身旁,立着一位面如锅底、虬髯环眼的大汉,手捧一口寒光闪闪、杀气腾腾的青龙偃月刀,正是周仓。船上除了他们二人,便只有八九名身材魁梧、目光锐利的关西大汉,皆腰挎钢刀,神情彪悍,其“精悍之气”一看便知是百战余生的亲随。
鲁肃等人见关羽果然只带如此少数人前来,心中惊疑不定,暗道:“此人是真英雄,还是真狂妄?竟敢如此轻视我江东‘百万之众’?”但事已至此,也只能硬着头皮,强作欢颜,亲自上前,将关羽一行接入宴会厅内。
双方叙礼已毕,分宾主落座。鲁肃举杯,频频向关羽敬酒,言辞之间,极尽恭维赞美之能事,但其目光闪烁,始终不敢与关羽那双仿佛能洞察人心的丹凤眼对视,心中那股“做贼心虚之气”挥之不去。关羽却是谈笑自若,举止从容,仿佛丝毫没有察觉到周围潜藏的“杀机与敌意”,那份“镇定自若之英雄气概”,反而让鲁肃等人越发心虚。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气氛略显尴尬。鲁肃觉得不能再拖延下去,深吸一口气,强自镇定心神,放下酒杯,对关羽说道:“君侯,肃有一言,如鲠在喉,不吐不快,还望君侯恕罪,幸垂听焉:昔日,令兄刘皇叔兵败当阳,势穷力蹙,正是肃力排众议,于吾主孙将军面前,一力担保,方才将荆州暂借与皇叔栖身,以图东山再起。当时约定,待皇叔取得西川之后,便当即归还荆州。如今,皇叔已尽得西川四十一州之地,‘王气已成,霸业初具’,而荆州却仍未归还,此事……是否有些失信于天下,亦令肃在吾主面前,难以交代啊?”其言辞尽量委婉,但“索要荆州之意”已十分明显。
关羽闻言,丹凤眼微微一睁,放下酒杯,抚须笑道:“子敬先生,此乃国家军政大事,涉及‘疆土归属,社稷根本’,你我今日在此饮酒叙旧,还是莫要谈论这等‘煞风景’的话题为好。”其语气平和,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强硬”。
鲁肃面露“为难之色”,继续说道:“君侯此言差矣。吾主孙将军,坐拥江东六郡八十一州,其‘基业之稳固’,非同一般。当初之所以肯将荆州这块‘战略要地’借与皇叔,实是体恤君侯等人兵败远来,缺兵少粮,无处立足,故而不惜割爱,欲助皇叔成就大业。如今皇叔已得富庶益州,‘兵精粮足,实力雄厚’,则荆州之地,理应归还于我东吴。然而,皇叔却只肯先割让长沙、零陵、桂阳三郡,而君侯您,连这三郡亦不肯交付,此事,恐怕于情于理,都有些说不过去啊。”其言语之中,已带上了几分“责难之意”。
关羽闻言,面色一沉,目光陡然变得凌厉起来,声音也洪亮了几分:“子敬先生此言谬矣!当年赤壁乌林之役,我大哥左将军,身先士卒,亲冒矢石,与将士们戮力同心,浴血奋战,方才大破曹操百万水军,保全了江东基业!难道我等出生入死,浴血疆场,竟是徒劳无功,连尺寸安身之地都不配拥有?如今时过境迁,足下却又跑来强索旧地,莫非以为我关某是‘好欺负之人’么!”那股“不平之气”与“强悍之威”同时爆发,压得鲁肃几乎喘不过气来。
鲁肃强自争辩道:“君侯息怒,事实并非如君侯所言。当初,君侯与皇叔同败于长坂坡,几乎是计穷力竭,走投无路,几欲远窜投奔苍梧太守吴巨,其‘狼狈之状’,天下共知。正是我主孙将军,矜恤皇叔英雄末路,身无安处,不惜割让荆州这块‘膏腴之地’,使其能有所托足,积蓄力量,以图后续大功。未曾想,皇叔竟愆德隳好,已得西川这等‘天府之国’,却仍要强占我荆州不放,如此‘贪婪无度,背信弃义’之举,恐怕要被天下英雄所耻笑!惟望君侯明察秋毫,莫要助长此等‘失义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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