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脚下裂开的青石板,后颈符文像被根细绳子轻轻拽了拽,那感觉顺着脊椎往心口钻。
刚才用金芒轰碎强化体时的灼烧感还没褪尽,掌心却先冒了层冷汗——这次地底传来的震动,比之前那东西撕咬藤蔓时要沉得多,像有座山在地下翻身。
"晨子!"湛瑶的手突然攥紧我胳膊,她的指甲几乎掐进我皮肉里。
我转头,看见她手机屏幕黑得彻底,指尖还抵在电源键上,发梢被从裂缝里冒出来的黑气掀得乱飞,"地下水脉的波动...和你掌心的光在共鸣。"她另一只手快速指向远处的人工湖,喷泉池里的水正诡异地打着旋儿,"刚才孙医生摇铜铃时,湖边的水草是逆着风飘的!"
我顺着她手指看过去,喷泉的水柱突然拔高半米,水珠里竟裹着细若游丝的金光——那是我掌心金纹的颜色。
后颈符文猛地一跳,像是有人在我意识里敲了下铃铛。"你是说..."
"咚——"
更闷的轰鸣打断了我的话。
陈默的铲子"哐当"砸在我脚边,他额头抵着树干直喘气,后背上的冷汗把校服浸成深灰色:"这地底下怕不是压了个...个巨型棺材?
我刚才摸了下裂缝,石头缝里的土都是凉的,凉得扎手!"
吴警察突然咳嗽起来,他扶着的银杏树皮裂得更开了,黑红液体顺着他手背往下淌,腐臭味混着铁锈味直往鼻子里钻。
他扯了下警服领口,对讲机里传来刺啦刺啦的杂音:"指挥中心说外围防线...东边围墙塌了段,有学生往教学区跑。"他抹了把脸上的汗,警帽檐儿都在抖,"但现在这情况,我得先守住你们。"
裂缝里的黑气突然凝成团,我看见黑影里露出半截嶙峋的骨爪,比之前强化体的胳膊粗了三倍不止。
风卷着黑气往我脸上扑,我尝到了血锈味——是刚才那东西碎骨里渗出来的?
还是地底更深处的?
"用泉水。"湛瑶突然拽我往湖边跑,她的运动鞋踩过裂开的石板,有块碎石划破了她脚踝,可她像没知觉似的,"你上次在实验室说,符文发烫时能听见水流声对不对?
现在喷泉在震,人工湖的水位降了十公分,它们在给你让路!"
我这才注意到,原本到膝盖的喷泉池,现在水面只漫过我脚背。
湖边的鹅卵石缝里,细流正顺着我的脚印往掌心汇聚,像无数条小蛇在爬。
后颈符文烫得我眼眶发酸,记忆突然闪回光茧里那个"我"——他说"对不起"时,背后好像有水流的影子,泛着和金芒一样的暖光。
"接着!"孙医生不知道什么时候摸过来,手里举着个铜铃,"刚才那一下管用!"他的白大褂沾着草屑,眼镜片裂了道缝,"这铜铃是清末的,刻着镇水咒——"
"先别说话!"我吼了一嗓子。
掌心的金纹突然活了,顺着胳膊往肩膀窜,我能清楚感觉到每根血管里都流动着热流,和脚边的细流撞在一起,"轰"地炸成一团金光。
喷泉池里的水"腾"地升起来,裹着金光拧成个水桶粗的水龙卷。
我咬着牙往前推,水龙卷擦着那黑影的骨爪扫过去,腐肉被冲得乱飞,露出下面结着黑痂的骨头。
可那东西吼了一声,黑影里甩出十几根黑藤,直接缠住了水龙卷——黑藤所过之处,金光像被抽干了似的,水龙卷"哗啦"散成雨幕。
"它在吸能量!"湛瑶的声音带着颤,她蹲在地上扒开碎石,露出下面湿漉漉的泥土,"地下水被污染了!
刚才那一下,水龙卷里混了半脏水!"
我抹了把脸上的水,后颈符文突然又开始轻拽——这次不是召唤,是拉扯,像要把我往地底带。
我踉跄两步,看见裂缝里的黑影又大了一圈,骨爪已经扒住了地面,上面还挂着黏糊糊的黑泥,混着几缕白花花的...像是人的头发?
"火!"湛瑶突然喊,她指着被黑藤抽断的路灯杆,断口处还冒着火星,"刚才黑藤碰到路灯火花时缩了!"她拽着我冲向最近的花坛,揪下几株干枯的月季枝,"你掌心的光能不能点燃这个?"
我盯着她手里的枯枝,金纹突然从掌心窜到指尖。
枯枝"滋啦"冒起青烟,转瞬烧得通红。
我试着把红光往黑影方向送,黑藤果然像被烫到似的蜷成一团。
那东西发出刺耳的尖叫,黑影里滚出无数黑球,砸在地上就冒起黑烟——是刚才强化体碎骨里的残魂?
"吴队!"陈默突然抄起铲子冲过去,铲头磕在黑球上,火星子溅了他一脸,"这些小的我来!
晨子你专心搞大的!"他铲柄上缠着圈红布,是之前他妈给他求的平安符,此刻正泛着淡红的光。
我深吸口气,金纹顺着胳膊爬到后颈,和符文叠在一起。
这次我没急着催水龙卷,而是先点燃了周围的路灯——三盏、五盏、十盏,昏黄的灯光裹着金光,在黑影周围织成道火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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