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指向人工湖，剩下的清水"呼"地冲起来，绕着火墙拧成第二个水龙卷。

黑影被夹在水火之间，黑藤疯狂拍打火墙，却只溅起零星火星；水龙卷裹着金光抽在它骨头上，黑痂簌簌往下掉。

我看见它眼眶里的幽光在变弱，骨爪扒着地面的力道也松了——要撑不住了？

"再加把劲！"湛瑶举着铜铃冲我喊，她的头发被火光映得发红，"孙医生说这铜铃能镇水，现在水龙卷里有你的光，铃音能把它们锁死！"她手腕一抖，铜铃清越的响声混着水声、火声炸开来。

黑影发出最后一声闷吼，骨爪"咔"地断成两截，整团黑影"轰"地散成黑雾。

我膝盖一软跪在地上，掌心的金纹淡得几乎看不见，后颈符文还在发烫，却没了之前的灼烧感，反而像被敷了块热毛巾，说不出的舒坦。

陈默踢了脚地上的黑球残灰，铲子往地上一杵笑出声："晨子，这次比上次还利索！"他裤腿被黑藤刮破了，露出的小腿上有道红印子，"不过你瞧那天空——"

我抬头。

原本刚擦黑的天突然变得像泼了墨，乌云成团成团往中间涌，很快聚成个巨大的漩涡。

漩涡中心传来"咯咯"的笑声，像有人用指甲刮玻璃，刺得人耳膜生疼。

湛瑶的手机突然亮了，屏幕上跳动着乱码，最后定格成一行血红色的字："它醒了"。

她攥着手机的手在抖，抬头时眼睛里映着旋涡的影子："晨子...这能量波动，比刚才那个...大太多了。"

吴警察的对讲机突然响了，这次不是杂音，是个沙哑的男声，每个字都像从喉咙里挤出来的："教学区...地底下的门...开了。"他捏着对讲机的指节发白，警帽不知什么时候掉了，头发被风吹得乱蓬蓬的，"准备好...下一波，可能...不是鬼。"

我扶着湛瑶站起来，掌心的金纹又开始若有若无地流动。

后颈符文还在轻轻拽我，这次的方向...是天空那个旋涡。

风突然大了，卷着地上的黑灰往漩涡里钻。

我听见陈默咽了口唾沫，孙医生的铜铃在他手里哐当哐当响。

湛瑶的手指扣住我掌心，凉得像块冰。

乌云旋涡里的笑声更清晰了，混着某种我听不懂的语言，像是...在数数？

"一。"

"二。"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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