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于有阿姐的消息了,阿姐就快要回来了,她满怀激动和喜悦。
爹爹担忧阿姐再出什么意外,也担忧未来的外孙,带着大哥一起前往阿姐归来的路上接她了。
还有......
这个薛朝不知怎么回事,这两天总是阴魂不散的跟着她。
她不知是忧愁,还是高兴。
她更不知,薛朝已经默默为她挑断了一个刺客的手筋,刺破了一个刺客的胸膛,划烂了一个刺客的脸蛋。
那些刺客却异样的坚持,一个伤了,再来一个,再伤了,重换一个,而且一个比一个武功高强,短短四五天时间,前赴后继足足来了有十余人,有男有女,全都惨败而归。
其中一大半,根本连孟府的门都没摸到,半途就被人黎王的人马劫住了。
不过他们也非等闲之辈,只有一个被真正捉住了,当场咬了藏在牙齿上的毒药自尽身亡。
黎王一个字都没审出来。
忘川阁损兵折将这么多,却连孟九思的毫毛都没碰到,这趟生意,实在不划算!
......
这日,
黎王府
七月,透蓝的天空悬着一轮火般的太阳,好似能将一切都烤的熔化掉,就连吹过来的风也像在太阳里滚过来一样,扑在人的身上热辣辣的。
到了下午时分,突然下了一场雷阵雨,才让这火热的温度稍稍降下来一点。
黎王府荷花池内长满了挨挨挤挤碧绿的荷叶,在雨露的浇灌下,一朵一朵像是张开的绿伞,绿伞的空隙,有尖尖小荷钻出沾着雨露的脑袋,亭亭玉立其中,时不时的有红蜻蜓栖在荷尖,然后又扑扇着薄如蝉翼的翅膀飞走了。
雷雨过后,风带了空气中,荷池里的水汽,吹在人的身上倒凉爽了许多,时不时的有淡淡的荷香飘来,沁人心脾。
池边岸上风亭内面对面坐着两个人,一男一女,男子高大俊美,深目高鼻,只穿了一件家常夏衫,女子脸上似带着病容,眼角堆着保养的再好也遮不住的细细纹路,穿了一身华丽罗裙。
她摇摇手中彩凤泥金扇,喝了一口香甜清凉的凉水,赞叹了一声:“老十三,还是你这里的漉梨浆最解暑气,这一碗喝下去,着实凉快了不少。”
黎王淡淡一笑:“皇姐跑到我这里来,不单只是为了喝漉梨浆吧?”
福安公主目光微微一闪,慢慢放下手中琉璃碗,笑了笑道:“什么事都瞒不过你老十三。”说着,她沉了一口气,“皇姐来找你确实有事相求。”
“哦?”
似乎觉得难以开口,她沉默了一会儿,顺手拈起琉璃碟中冰梅放入口中,待冰梅咽下,想了想方道:“你素来与老十最为要好,燕齐也最听你的话,皇姐想请你做一回月下老人。”
黎王皱了一下英挺的眉毛,淡淡道:“恐怕要让皇姐失望了,连皇兄都办不成的事,我又如何能办成。”
“皇兄他......”福安脸上浮起一层忿然之色,“他心里还有我这个皇妹吗?往常这时候皇兄每日都会命人送四匣冰到公主府,今天却连冰的影子都没瞧见。”
“许是皇姐这些日子一直病着,皇兄恐皇姐受不得冰的寒气。”
福安冷笑一声:“你也不必拿这些话来哄我,我又不是傻子,皇兄他待我到底大不如前了。”
说着,她眼神暗淡了下去,有些烦燥的挥舞着手中的扇子,只觉得越扇越热,额上头鼻尖上浮起一层层细密的汗珠。
忽然,她气忿忿的将扇子往桌上一掼:“老十三,皇姐也不跟你拐弯抹角了,宁儿她此生非燕齐不嫁,否则,她宁可剃了头发做姑子去,你可是她的亲舅舅啊,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一辈子伴青灯古佛吧?”
“皇姐,我劝你还是稍安勿燥的好。”他亲自倒了一碗漉梨浆递到了福安的面前,“永明的婚事,皇兄自有打算,不是你我能插手的。”
“我就是知道他另有打算才这般着急的来找你。”
福安燥热的厉害,端起漉梨浆又一饮而尽,拿帕子试了拭嘴,眼里凝起浓浓忧色,用一种几乎请求的眼神看着黎王。
“一个多月前阴贵妃来过我府里一趟,特特意的提到了宁儿,像是有什么话要说的样子,见我病重的不能下床,最后又没说,只东拉西扯的说了些不咸不淡的话就离开了,十三弟......”
其实她也没病到那样重,只是因为弄死了文熹的小绒球陷害孟九思,事情败露了,惹得文熹不依不饶,皇兄震怒。
她害怕受到严厉的责罚,趁着文熹闹到她府上要她赔小绒球的机会,故意摔到池子里受了风寒,借机装病重。
不要说,这一装,效果还不错,不仅吓退了刁蛮无理的文熹,皇兄也只罚了她一年傣禄,别的没有什么,只是阴贵妃亲自来了一趟,让她的心着实难安。
想来想去,唯有找黎王才行,因为燕齐打小身子不好,被送到了云禹山,养成了无拘无束无法无天的性子,连他父王都拿他没有办法,也只有黎王能治得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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