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渊看着他一系列的动作,亦是唇角带笑,接过了手中的信鸽,却是信手一扬,鸽子便振翅飞起,往南边而去。
只慕容渊却是眨眨眼,还对着苏云初道,“阿初,不仅如此,我还将一封信在两日前带回了京城之中,恐怕,再过十日,天下皆知,未来的靖王妃,便是在北梁战场上叱咤风云,一月之内摧毁北梁十年设下的三道防线之人。”
听此,苏云初却是嘴角微扬,笑颜灼灼看向他,“既然夫君闻名天下,妾岂当弱弱无名?”
听着苏云初这句话,慕容渊的口中却是发出了一声轻笑,“如此,阿初日后的日子,便不会有你当初期待中的安稳了。”
这原本不过是一句玩笑的话,可是,苏云初听罢,却是极为正色看着慕容渊,“怀清,安稳的日子是如何,见仁见智,在我看来,宋家与江南惬意的人生,也叫作安稳,在苏府的日子也可叫做安稳,可是却又令人烦闷,将来呆在靖王府的日子也可叫做安稳,可是,那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深闺妇人,这项任务实在艰巨,我做不来,比起来,你眼中颠簸起伏,危机重重的战场,才是我惯常的生活。”
看着苏云初如此正色,微微抬眼看着他的眼神里边都是坚定执着,慕容渊双手微微抬起,却是搂住了苏云初略微瘦小的腰身,往自己身边带一些,“可是阿初说过,要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他还记得她口中说出来的话。
“可怀清可知,何为岁月静好,何为现世安稳?现世并非安稳,你我的岁月如何静好?北伐是你心中放不下的责任,你放不下这份责任……”
“阿初,我……”苏云初说得没错,慕容渊放不下,这是先帝心心念念的大事,在他过去的岁月里,先帝的存在便是为他在心中种下了哪怕苟活于世也光明正大的理由。
可是如今他却是觉得因为这份责任,让他似乎委屈了苏云初。
可苏云初似乎是知道他心中想得是什么一般,只对着慕容渊展颜一笑,“怀清是觉得这份责任与我让你曾经两难?”
苏云初明了的笑意,让慕容渊不知如何出口,的确,的确是两难的,这也是当初他久久跨不出去与苏云初坦诚的另一个原因。
苏云初想要自由自在,可他有巨大的责任。
慕容渊薄唇微微抿住,可苏云初见着这般,却是心中暗笑,“有何两难的,总归怀清不会让我成为那深闺妇人,日后成为望夫石,所以,如今这般,不正是让靖王妃与靖王齐名么?总归怀清日后到了哪一处,我便自由到哪一处。”
慕容渊看着话带笑意,双眼抬头看她,明亮如许,不禁摇摇头,痴笑一声,“既然如此,阿初日后便与我如胶似漆,形影不离吧。”
看他面上一转先前的表情,又成为了那样不正经的神色,苏云初面上的表情一顿,脚下却是狠狠踩了他一脚。
慕容渊只看着苏云初这个模样,又是一声笑起,在夜幕的山林之中显得尤为响亮。
其实,苏云初何尝不知道,既然她决定要与慕容渊相伴一生,不管日后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这一声,都已经彼此相系一起,与其掩藏着,不若光明正大,不论是永业帝还是端和宫之中的那一位,喜欢的都是暗地操持,而大新还需要慕容渊,至少在收复之前,慕容渊必须存在。而她隐隐之中却是觉得,永业帝即便不喜慕容渊,但是,并非到了一定要慕容渊命的地步,只是,想要限制和控制这慕容渊罢了。那么,便将暗化为明吧。
而另一边,三日之后,永业帝收到了李卫传回来的密信,只看着信纸上寥寥几句,永业帝腾地站起来的身形又是忽的坐了下去。
只是,再坐下去的形态之中却是不难窥见那一抹疲惫之色,苏云初回江南,他是知道的,甚至,并不将此事放在心上,自从当日见过江南四公子之后,江南,尤其是宋家坚决不入朝的决心已经让他对江南只剩忧患之思,而苏云初,倘若那个人真的是苏云初,那么这一场赐婚,是不是一开始就是一个错误……
然而,这样的心思在永业帝心中却是不过也是转了一圈而已,想起同样是今日一早西原那边传过来的书信,苏云初是否就是在军营之中,此时,不论如何,永业帝在一瞬的疲惫之后,却又恢复了先前神色。
然而,即便永业帝收到了这一则消息,并未在朝堂之上公布出来,群臣除了后来再次被宣入宫中的杨阔之外,无人得知。
可是,七日之后,京城之中却是炸开了锅,因为不知从哪里传来的消息,前线攻破了北梁大将甘承将军设下的三道防线的其实并非是靖王,而是最后跟随靖王出现在大新军营之中的景和郡主,也就是未来的靖王妃。
这个消息以一种无可预料的速度在京城之中传开,不仅仅如此,更是以一种诡异的速度传出了京城,便是七日之后,江南宋家也得到了消息,而苏云初,这个被冠上了靖王妃名号的名字,也随着这一则消息,随着来往的商人旅客的步伐,落在了大新的每一城每一镇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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