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东西!”陆凛冬喉间滚过一句压抑着暴怒的低吼。他不再犹豫,用铁锹背面极其小心地覆盖住那几个包裹物和地上滴水痕迹,接过祝棉递来的粗瓷大碗,猛地翻转!
碗口带着沉重力量扣了下去,精准地将包裹物连同地上粘稠水迹全部扣在碗内!沉闷空洞的“砰”声在寂静地窖里炸响,像敲响一口倒扣在地下的小钟!
也就在这时——
“喵呜——!”
地窖入口那漆黑长方形洞口上方,忽然传来一声极近、极凄厉的野猫尖叫!像夜鬼哭嚎,穿透木板缝隙直灌进来!紧接着是爪子猛刨木板的声音,嚓嚓嚓嚓,又快又急,充满惊恐和莫名躁动!
仿佛受到地下这声闷响的极度惊扰!
祝棉和陆凛冬身体同时一僵,猛地抬头望向洞口那片黑暗!
心头警铃大作!
这猫叫太过突兀疯狂!绝非普通野猫寻食!
有人在入口外面!这猫叫极可能是暗哨撤离或发信号的伪装!
“老陆!”祝棉声音紧绷得像要断掉。
“上!”陆凛冬反应快如闪电!他一手死死压住扣在地上的瓷碗,另一只手将煤油灯塞给祝棉,抄起铁锹一步抢到木梯下,“守着孩子们!别管我!”
“建国!看住门!是贼!”祝棉几乎是喊着向上攀爬,把灯高举过头顶。声音在狭窄地窖里回荡,既是提醒陆凛冬,更是通知上面的大儿子!
此时,地窖入口顶上。
建国手里攥着一根冻得跟钢管一样坚韧、一头磨得锋锐的冰柱——是他昨夜用搪瓷缸接水,在院子雪堆里冻出来磨着玩的“武器”,透着惨白森然的寒光。
就在那声凄厉猫嚎骤然响起、爪子挠抓声疯狂刺激耳膜的瞬间!
他瘦小身影如同鬼魅般从门后炕角暗影里扑了出来!
没有一丝犹豫,动作迅捷得不像十岁孩子。
冰锥紧贴瘦硬的手臂线条,锋锐锥尖带着刺骨寒意,无声又狠绝地刺入门板与地面那道窄窄缝隙!那位置正对着地窖入口下方!精准狠辣!像蛰伏多日的毒蛇发起的致命一击!
他要封死任何可能从下面强行顶开或扒门而出的人的任何一条腿!
小狼崽的眼神在黑暗中亮得吓人,凶狠、镇定又带着初上战场的狂野光亮。牙齿缝里挤出冰冷低吼:
“敢糟践我家存粮?”
他小胸脯剧烈起伏,凶狠的威胁掷地有声:
“冻掉你满嘴狗牙!”
陆凛冬如同离膛炮弹撞开地窖入口门板冲出来时,手里拎着的半桶刚烧开、一直放在门口温着预备明早发面的滚水,在巨大冲势和惯性下,被他一个精准旋身甩臂,朝着院中靠墙根一道因风雪而格外模糊、正欲窜逃的矮小黑影兜头浇去!
“哗——嗤!!!”
滚烫开水接触冰冷空气和积雪地面,瞬间爆开大片浓烈冲鼻的白雾!一声短促凄厉、非人的惨嚎(夹杂着硬物爆裂的脆响)被风雪瞬间绞碎!
“操!”
白雾中传来惊惶变调的咒骂和更加慌乱狼狈、踩踏冰雪的仓皇奔逃声!
“狗日的!站住!”陆凛冬怒吼着猛追出去,高大身影瞬间融入狂乱的暴风雪幕,军大衣下摆在狂风中如战旗猎猎翻卷!铁锹锐利的锹尖在地面积雪拖出一条笔直、充满杀气的刻痕!
“爸!”建国举着冰锥也想冲。
“守家!”祝棉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她已站到门口,目光犀利如鹰隼扫视院墙和可能藏匿的角落。
风雪更猛了,鹅毛大雪密集得几乎让人窒息。那仓皇逃窜的黑影和追击的陆凛冬,几个起落间便彻底消失在视线尽头。
院子里只剩下开水泼地后残留的刺鼻白雾,以及——
地窖入口下方,那根深深扎进门缝的冰锥,在煤油灯微弱的光照下,泛着冰冷决绝的寒光。
祝棉转身,看见建国仍紧握冰锥站在门边,眼神凶狠如幼狼;援朝紧紧搂着和平,三个孩子缩在炕角,被昏黄灯光包裹成小小一团。
她走回炕边,拾起和平掉落的铅笔,轻轻放在画纸上。那幅画里,扭曲的人影依旧在煤油灯光晕边缘窥视,但此刻,灯光正稳稳照着一家五口紧紧相依的影子。
风雪拍打着窗棂。
这一夜,还远未结束。
但炕是热的,碗里的糊糊还温着,孩子们都在身边。
祝棉伸手,将煤油灯往桌子中央又推了推。
光晕扩散开来,温柔地,坚定地,吞没了画纸上那道扭曲的暗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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