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
和平的童袄!是裹着那枚苦情报信枣核的布片!是“和平”这个名字的由来,是她亲生母亲用生命送出的最后念想!
一直安静待在角落的和平,在看到那片碎布的瞬间,像是被无形的针扎了一下,发出一声幼兽般的、短促的哀鸣。她苍白的小手死死拽住祝棉沾满鱼腥的衣角,整个小身体抖得像风中的落叶,空洞的眼睛里瞬间蓄满了泪水。
也就在这一刻,蒸笼里那盘沉默的“断鳍鱼阵”,骤然集体震颤起来!鱼身上那些猩红的辣油冻“冰刃”发出低沉的、如同金铁交击般的嗡鸣,道道冷光激射而出,打在对面刷着石灰水的墙面上!
暗红色的线条如同拥有生命,在墙上飞速蜿蜒、流淌,瞬间勾绘出复杂的海岸线脉络——起点,正是让陆凛冬痛彻心扉的“糯米饭号”沉船点;线条痛苦地扭曲伸展,精准穿越了潜水镜预警划出的危险海域;最终,那血线如同被无形的巨钉,死死楔入墙上一个墨点的核心——与罐头厂后门冷库那标志性的网状排气井坐标,严丝合缝!
一个用鲜血与牺牲绘制的、残酷的闭环,赤裸裸地呈现在所有人眼前!
“是潜艇!”建国双目赤红,额角青筋暴起,几乎不用思考,他抢步上前,抄起祝棉刚调制出的、那碗还带着滚烫余温的墨绿菌胶酱汁,用尽全力泼向那面投影着血渍航线的墙壁!他要让真相大白!
“嘶啦——!”
一声刺耳的、仿佛混合了无数灵魂哀鸣的尖啸响起!墨绿的菌胶淋上滚烫的墙壁,如同冷水滴入滚油,骤然膨胀沸腾!深绿粘稠的流质疯狂滋长、扭曲、升腾,热雾弥漫中,竟凝结成三艘庞大而狰狞的流线型暗影——正是埋伏袭击、导致“糯米饭号”沉没的敌方潜艇虚影!它们像三条嗜血的鲨鱼,悬浮在墙上,无声地诉说着当时的绝望。
“啊——!”和平再次尖叫,细小的手指死死指向其中一艘潜艇虚影的舷窗。孩子纯净的眼睛,往往能看到最本质的邪恶。
那模糊的舷窗光影深处,一个扭曲晃动的人影,正高高举起一个装置——那是引爆器!人影耳鬓那道熟悉的、蟹爪般的深疤轮廓,在幽绿的光影中狰狞毕现!
是陈勇!
更令人心悸的是,陈勇脚下光影晃动处,一根撕裂扭曲的液压管道正汩汩喷涌着浓稠墨绿色的流体,那流体翻腾滚动的频率,竟与厨房灶火旁滚沸的辣椒油,同频震颤!仿佛两个空间,被这种诡异的频率连接了起来!
“吼——!”
压抑到极致的咆哮,从陆凛冬喉底迸发,如同受伤濒死的狼。他用没受伤的腿狠狠蹬地,目光死死钉在墙上的仇人影像,以及……情报箱里,那片属于女儿的、染血的蓝格碎布。新仇旧恨,在此刻轰然引爆!
盘碟间,那列用残躯组成的“断鳍鱼阵”,仿佛感受到了这滔天的恨意与悲恸,发出了最后的、凄厉的共鸣嘶鸣!无数点如萤似血的暗红光芒从鱼眼中析出,墙上那血线图的墨痕骤然活了过来,像扭动的血管,疯狂涌向箱中的童袄残布!仿佛亡者的执念,要依附在这最后的遗物之上。
白灼的银鲳鱼体在蒸汽与悲鸣中诡异蠕动,鱼皮寸寸龟裂,皮翻肉绽,仿佛瞬间被无形的血雨浇透,凝固、变形……最终,在众人眼前,化作了根根血淋淋的、挂满腐肉的——断裂桅杆!
那是“糯米饭号”最后的残骸,是无数战友未能安息的魂魄,在此刻显形!厨房,彻底化为了海战之后的修罗场,亡魂索命的祭坛!
灶火哔剥作响,蒸腾的热气扭曲了视线,模糊了生与死的界限。
就在这片悲壮与仇恨交织的混沌中,祝棉的目光,被冷库顶棚倒映在石灰墙上的、那巨大的、网状钢筋结构的阴影所吸引。
在那层层叠叠的、锈蚀最严重的网格缝隙深处,此刻,竟像滴落了一个微小的红点。
那一点猩红,并非血迹。
那是一枚圆滑的、被某种粘稠液体浸透而显得油亮的——枣核。
它像被无形的潮水与无尽的冤屈驱动着,在锈孔裂隙的凹凸边缘翻滚、旋转。
每一次翻滚,那尖锐的核尖,都无比精准地,一次次指向墙上潜艇舷窗倒影中——那个举着引爆器的陈勇的眉心处,一块正随辣椒油共振频率狂跳的、硬币大小的墨绿肉瘤!
时间,仿佛被粘稠的辣油与沸腾的悲愤冻结。
唯有那颗猩红油亮的枣核,带着苦情蜜渍的绝望记忆,在冷库锈孔的倒影里,一次次翻滚,锲而不舍地将死亡的标记,钉向仇敌的核心。仿佛在无声地宣誓:此仇,必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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