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略一思索，便同意了。当晚，在一处相对安全的场所，秦川会见了以法尔肯豪森（注：历史上此时仍在华）为首的数名德国顾问。双方就淞沪战局的态势、城市防御战要点、反装甲战术等进行了坦诚而深入的交流。德国顾问对西北军展现出的战术素养、武器性能（尤其是轻武器和改装船只的巧思）赞不绝口，秦川则不卑不亢，对德式战术的优缺点也提出了自己基于实战的见解。这次会面，无关政治，纯粹是军人之间的专业探讨，却让这些眼高于顶的德国职业军人，对这位年轻的中国将领刮目相看。

几乎就在秦川与德国顾问会谈的同一时刻，停泊在长江口外的日军旗舰“出云”号上，气氛降到了冰点。东京大本营的严厉训斥电报终于到了。鉴于第三舰队在淞沪作战中进展不力，损失超过预期，未能迅速打开局面，且江上力量遭到“非对称”重创，司令官长谷川清海军中将，被正式解职，召回国内。

“八嘎呀路！八嘎！八嘎！！！”

指挥室内，传来长谷川清野兽般的咆哮和东西被狠狠砸碎的声音。勋章、文件、茶杯、甚至珍贵的航海仪器，都被暴怒中的他扫落在地。他无法接受，自己雄心勃勃的战役，竟会以这种方式狼狈收场，成为第一个因战事不利而被撤换的日军高级将领。奇耻大辱！

咆哮声持续了很久，直到他筋疲力尽，颓然坐倒在狼藉之中。一名胆战心惊的副官悄悄进来，开始默默收拾满地狼藉的文件和碎片。长谷川清呆滞地望着舱壁上悬挂的军旗，眼中充满了不甘、怨恨，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对那个神秘而强大的对手——朱琳以及她麾下军队的……畏惧。

淞沪的血战还在继续，日军的进攻不会停止，接替者将带来更凶猛的火力。但“长谷川清被停职”的消息，如同一阵强风，瞬间传遍了中国守军的各个阵地，极大地鼓舞了浴血奋战中的将士们。它用铁一般的事实证明：鬼子，并非不可战胜！崩掉了牙的，首先就是他们自己吹嘘的“名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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