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西北,如同一个高速运转而又组织严密的巨大机器。情报系统像最精细的梳子,一遍又一遍地梳理着这片土地,残存的日特据点被一个个拔除,侥幸逃脱的也只能躲在荒无人烟的戈壁沙漠边缘,搭个帐篷,用望远镜远远窥探,难以获得有价值的情报。混在难民队伍中企图渗透的日特,大多在严密的盘查和群众雪亮的眼睛下落网。一名伪装成上海女大学生的日特,刚进入安置点不久,其言行中的细微破绽便被警惕的情报员捕捉,顺藤摸瓜,又揪出了几名同伙。
韩城,作为核心,秩序井然,生产生活虽然简朴但充满希望。工厂机器轰鸣,学校书声琅琅,农田里庄稼茁壮。寻常日特来了,根本无从下手,反而可能被警惕的民兵和百姓发现,落得被射杀的下场。
这天,刘军处理完一批紧急公务,带着已经懂事不少的刘韩生来到韩城最大的招兵站视察。看着广场上排着长队、神情激动的应征青年,听着教官们铿锵有力的训话,刘军心中既有欣慰,也有沉重。这些都是国家的未来,如今却要拿起枪走向战场。
小韩生紧紧拉着父亲的手,仰起小脸,乌溜溜的眼睛里满是思念和担忧:“爹爹,娘……娘什么时候才能打完鬼子回来呀?韩生想娘了。”
刘军心中一酸,蹲下身,将儿子搂在怀里,望着东南方那片战火纷飞的天空,轻轻抚摸着孩子的头,声音低沉却坚定:“韩生乖,娘在很远的地方,正带着很多叔叔伯伯,打那些很坏很坏的鬼子。等把鬼子都打跑了,娘就回来了。爹和韩生一起等娘回家,好不好?”
“嗯!等娘回家!韩生会乖乖的,等娘回来给我讲打鬼子的故事!”孩子用力点头,眼中闪着泪光,却努力不让它掉下来。
刘军将儿子抱得更紧了些。前线妻子的安危,后方幼子的期盼,肩上沉重的责任……这一切都化作了更坚定的信念:必须守住这片根据地,为前线提供最坚实的支撑,直到胜利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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