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北部,荒芜的雪线之上。
叶梵立于山巅,风雪绕着他自动避开。
他眺望着南方天际,那道即便隔着数千公里,依旧无法被地平线完全遮蔽的金色光柱,在他的瞳孔中烙印下一个灼热的光点。
“真是炽热啊。”
他轻声自语,呼出的白气在唇边凝而不散。
“就算我到了这里,都能感受到这股温度吗?”
叶梵轻笑一声。
他远处的阴影蠕动着,一个模糊的人形轮廓从中浮现,散发着足以冻结灵魂的死寂与阴冷。
“冥王哈迪斯,你说,你们能赢他吗?”
“呵呵。”
哈迪斯发出不屑的低沉笑声,那声音仿佛来自九幽地府,让周遭的风雪都为之一滞。
“凡人终究是凡人,永远无法跟神比。”
“我看未必。”
叶梵摇了摇头,视线依旧没有离开那道远方的光。
“你们也不过是一群苟延残喘的老鼠罢了,那就看看,这一战,到底是谁赢吧!”
哈迪斯的眼神一变。
“你们这些凡人,真是找死啊……那就让我看看吧,你,现在又有多少本事!”
叶梵不再言语。
一抹佛光乍现。。
……
距离沧南市20公里。
高速公路上,一辆电瓶车正以一种离谱的速度飞驰,仪表盘的指针早已失灵。
骑车的外卖小哥身形稳定得不讲道理,单手扶着车把,另一只手悠闲地敲了敲旁边车道上一辆迈巴赫的车窗。
车内的年轻人看了一眼自己的车速表,指针正稳稳地指向130。
他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年轻人无奈地降下车窗,狂风瞬间灌入车内。
“你看,这温度是不是特别的舒服?”
外卖小哥露出一抹灿烂的微笑,仿佛扑面而来的不是足以将人吹飞的烈风,而是和煦的春风。
“真是大夏所幸啊,你说是不是,洛基?”
被称作洛基的年轻人没有回答,他沉默地扭头,看向沧南市的方向,那道金色的光柱在他的眼瞳中剧烈燃烧。
〖真是,无比的炽热啊……〗
下一刻,一把剑出现在洛基的面前。
“大夏境内神明禁行!”
洛基:o.O?
……
【侵晨】在白厄手中燃起刺目的金色光焰。
金色的光从剑刃上涌出,不再是之前那层淡淡的光晕。
白厄的瞳孔在这一瞬间被彻底浸染。
那咆哮的狂风,在他眼中化作无数道混乱无序的灰色气流。
那倾盆的暴雨,是千万条纠缠扭曲的下坠轨迹。
他握紧【侵晨】。
剑柄的触感无比清晰,仿佛是他手臂的延伸,是他意志的一部分。
胸膛微微起伏,空气被吸入肺部,却带不起一丝风声。
然后,他将那柄燃烧着金色光焰的长剑,高高举起。
剑尖直指苍穹,对准了那道刚刚被自己撕裂,此刻正被无边黑暗疯狂挤压、试图愈合的天幕裂口。
“破裂吧!”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律令。
话音落下的瞬间,以他为中心,周遭三米内的空间猛然一震。
所有物质都在这一刻被排开。
倾泻的暴雨在他周围形成一个绝对的真空地带,无数水滴在半空中骤然静止,然后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向外碾碎成最细微的雾气。
足以撕裂钢铁的狂风在靠近他三米范围内便失去了所有的力量,像是撞上了一堵坚不可摧的无形晶壁,混乱的气流被强行抚平、驯服。
海浪撼天动地的咆哮声在这一刻变得遥远而模糊,仿佛隔着另一个世界。
白厄的双眸锁定了前方那片黑色的汪洋,金色瞳孔中倒映着那即将吞噬一切的滔天巨浪。
“大海!”
他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双臂发力,那高举过顶的【侵晨】,裹挟着毁天灭地的金色光焰,从天空的最顶点,悍然斩落!
没有风声。
没有破空声。
剑刃划破空气的瞬间,整个世界的声音都消失了。
时间与空间的概念在这一剑之下变得模糊不清。
取而代之的,是一声低沉到几乎听不见,却能让灵魂都为之颤栗的嗡鸣。
那是空间在哀鸣。
是构成世界的规则,在这一剑蕴含的绝对意志面前,被迫扭曲、退让时发出的呻吟。
金色的剑光从【侵晨】的剑尖迸发,脱离了剑刃的束缚,在脱出的瞬间急剧膨胀,化作一道足有数百米长的恐怖光刃。
它笔直地劈向前方翻涌的黑色海洋!
没有爆炸的巨响,只有一片极致的寂静。
天地失声。
在那道金色光刃斩入海面的刹那,整片狂暴的海域猛地一震!
那是一种源自存在层面的战栗。
海水在这一剑之下,像是遇到了刻印在基因最深处的天敌,疯狂地、不计一切地向两侧退去!
那不是分开。
那是逃离。
是恐惧。
是低等存在面对高等存在时,发自本能的臣服与溃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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