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府邸前的青石板路上,早已围得水泄不通。三三两两的吃瓜群众踮着脚尖、伸长脖颈,目光死死黏在李沐凡一行人身上,交头接耳的议论声像煮沸的开水般咕嘟冒泡,手指戳戳点点,藏不住满脸的好奇与探究。
“瞧这阵仗,莫不是柳家得罪了什么大人物?”有人压低声音,眼神里满是探究。
“屁话!真是仇人,能骑着马大摇大摆进城门?守城的兵卒怕是眼睛瞎了才敢放行吗?”旁边一人立刻反驳,语气笃定。
“你懂个啥!”另一人拍了拍大腿,下巴朝那百十匹神骏的战马一点,“瞅瞅这马,鬃毛油亮、体态矫健,寻常人家能有一匹都算家底殷实,这百十来匹凑在一起,何等气派?谁敢拦?”
“还有他们身上的行头!”有人指着众人头上的羽帽和身上的玄色皮裘大衣,声音里透着艳羡,“那皮裘一看就是上等皮衣,针脚细密、毛色光亮,寻常官吏都未必穿得起,这群人来历定然不简单!”
“难不成柳家真招惹了惹不起的人物,这是上门问罪来了?”窃窃私语声越来越响,人群的议论渐渐往“寻仇”的方向偏去。
薛仁贵翻身下马,玄色披风随着动作扫过地面,带起一阵轻尘。他望着那扇朱红大门,深吸一口气,他抬手叩了叩门上的铜环,“咚、咚、咚”的声响在喧闹的人群中格外清晰,瞬间压下了不少议论声。
不多时,旁边的侧门“吱呀”一声裂开一道缝,一个小家丁伸出脑袋看了看门外的阵仗瞳孔猛地一缩,赶紧吓的把头缩了回去。不过眨眼的功夫,他又再次探出头,揉了揉眼睛仔细端详,确认无误后,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扭头就往府里狂奔,扯着嗓子大喊:“薛仁贵来了!是武状元薛仁贵来了!老爷快出来!薛仁贵带着好多人来了!”
这一嗓子喊得又急又响,穿透力极强,不仅让府内的丫鬟仆妇们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涌到门口张望,连府外的吃瓜群众也炸开了锅。
“我的天!真是薛仁贵!”有人往前挤了挤,望着薛仁贵挺拔的身影,啧啧称奇,“几个月不见,真看不出来了。真是人靠衣裳马靠鞍……”
“那可不!听说他中了武状元,进了大唐皇家军事学院!”旁边一位消息灵通的老者捋着胡须,一脸得意,“你看他身边这些人,年纪都和他不相上下,衣着打扮也大同小异,定然都是军校的同窗!”
“乖乖!大唐皇家军事学院的学员?那可是七品官的品级啊!”有人倒吸一口凉气,掰着指头数了数,“这得有百十来号人吧?清一色的七品官,全堵在柳府门口,这是要干啥?”
吃瓜群众们彻底沸腾了,脸上满是震惊与疑惑。薛仁贵当年在柳府做工的事,街坊邻里谁不知道?他饭量大如牛,柳员外念他力壮肯干,待他也算宽厚,最起码能让他敞开肚皮吃饱饭。如今他功成名就,带着这么多同窗堵门,难不成是当年在柳府受了委屈,如今要回来打抱不平?一时间,各种猜测在人群中翻涌,大家踮着脚、伸长脖子,盼着柳府大门赶紧打开,看看这阵仗到底是福是祸。
随着家丁的呼喊声在府内层层传递,柳府的朱红大门“吱呀”一声缓缓推开,柳员外身着锦袍,带着一众家仆匆匆迎了出来,脸上满是又惊又疑的神色。
“柳员外……”薛仁贵深深的行了一礼。
看到薛仁贵行礼,柳员外忐忑的心放了下来,赶紧双手把薛仁贵给扶起来:“仁贵,这是……?”
“仁贵承蒙员外在贵府做工,混的一顿饱饭。”薛仁贵郑重的说道,“如今,我已经考上皇家军事学院。这次随军出征,顺路来柳府感谢员外您的收留……”
薛仁贵说完便转身招了招手,二期学员们把烧刀子,精美的绸缎,香皂肥皂,还有在长安买的其他礼品一一端到了柳员外面前。
看着这么多礼品,柳员外一时间有些懵逼了。这是什么套路?在柳员外刚想开口的时候,一队人马走了过来。
马车上的官员大声说道:“前方发生何事?为何在此聚集?”
看到过来的队伍,李沐凡翘着嘴角对李承乾和萧锐说道:“看到没,这是听说咱们来了,准备套近乎呢!”
“文武有别,应当不至于如此直白吧?”李承乾有些不信。
萧锐眯着眼睛:“未必是单纯套近乎。想来是与皇家有合作的世家官员,否则断不会如此不请自来。
这绛州龙门属于关中地区的中品县,主事的县令该是六品下或是七品上的品级,与咱们军校学员的级别不相上下。他这般主动前来,定是知晓凡子你也在此—你如今已是六品校尉,他自然要卖几分薄面。”
“啧啧啧……”李承乾咂了咂嘴,摇着头笑道,“果然是官场处处皆套路啊。”
当县令来到柳府门口,上前拱手行了一礼,将薛仁贵如今的身份、此番回来的缘由,还有当年收留他的经过,简要地说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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