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文书说到李沐凡提起吐谷浑与吐蕃的事情,这让李世民一阵腻歪。于是就让李沐凡继续说……。
李沐凡思考了片刻,指尖在沙盘上剑南道与陇右道的交界线轻轻划过,随即抬头看向李世民,说道:“陛下,咱们这次针对东突厥用‘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计,对付吐谷浑和西突厥,其实也能照此办理……
关键就在陇右道,得布下一明一暗两路兵马,让整个西域都摸不透咱们的真实意图。”
李沐凡说着,拿起一旁的小木杆,先在沙盘上“沙洲”的位置重重一点:“明面上的一路大军,就按原定计划在陇右道沿线集结,动作不妨大些,让沿途的胡商、部落都能看见。同时让将士们多照看往来商队,对外就说咱们集结兵力,是为了清剿沙洲附近的盗匪。
咱们表面上说保障丝路畅通,实际上他们心里明白的很!这样一来,既不会让吐谷浑起疑,还能给西突厥施加压力,让他们以为咱们的注意力全在西边,不敢轻易东援东突厥。”
紧接着,木杆又移向陇右道西侧的一片戈壁:“暗地里,咱们得再悄悄集结一支轻骑兵,人数不用多,一支精锐就够,但务必都是善骑射、能长途奔袭的好手,再配足干粮和马料,藏在鄯州附近待命。要是北伐东突厥时,西突厥敢出兵骚扰陇右道,这支奇兵就立刻从戈壁出发,绕到西突厥后方,直捣他们的牙帐——既能解陇右道的围,说不定还能缴获些牛羊、粮草,给大军添些补给。”
“那要是西突厥按兵不动呢?”程咬金忍不住插了一句。
“那就更好了。”李沐凡笑了笑,木杆在沙盘上划出一条弧线,将明暗两路兵马的位置连了起来,“等北伐的号令一到,暗地的轻骑就立刻动身,与陇右道的明路大军汇合,一起北上支援中路主力,到时候咱们兵力更盛,对付东突厥也更有把握。”
李沐凡顿了顿,话锋又转回吐谷浑,木杆指向剑南道南侧的河谷:“至于吐谷浑,咱们也得留一手。他们要是敢趁虚而入,对剑南道或鄯州出兵抢粮,明面上那路在沙洲的大军就不用等了,直接掉头南下,从吐谷浑的背后回掏他们的老家!
吐谷浑部落分散,老家一乱,前线的兵必然心慌回撤,到时候咱们再前后夹击,保管让这只癞蛤蟆再也蹦不起来!”
这番话条理清晰,既顾着北伐的主力,又堵住了西突厥和吐谷浑的隐患,连一直皱着眉的李靖都微微点头,看向爱徒的眼神里多了几分赞许。
“善……!”
“不错……!”
“陛下,让我去鄯州吧……”
“微臣想要去沙洲……”
看到将军们开始争抢机会了,李世民便笑着说道:“军机处把这一条加进去,具体细节你们琢磨琢磨。等科举放榜之后,便是一决雌雄之际!”
“诺……”
“诸位都累了一天了,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李世民说道,“凡子,你跟我来……”
甘露殿外的栏杆处,李世民让内侍把李承乾叫了过来,然后摆了一锅沸腾的火锅。爷仨就斯哈斯哈的大吃了起来。
李世民喝了一口高度白酒,回味了一下酒香的醇厚,说道:“凡子,这次借着你的事情,朕把僧尼的事情解决了,又让世家们退了一步。但给你的补偿却有些不够……”
“这有啥,多了少了都是咱们自己家的……”李沐凡把嘴里的烫好的芫荽咽进肚子,满不在乎的说道:“以后我和丽质成亲时,丈人您再赏我一块地就成……”
“你又看好哪块地了?”李世民打趣的说,“别像敦义坊的那块地,谁都惦记着……”
李沐凡咧着嘴:“嘿嘿,那块地我得留着给家里的仆人们。等他们成为家里的供奉后,就分给他们建房子……”
“在那里建房?”李承乾不解的问道,“他们是仆人,为何要对他们这么好?”
李沐凡说道:“承乾,你知道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这句话的诱惑力么?”
“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哈哈哈……”李世民笑着说道,“朕猜,你今天去科举监考,定是又悟出出些门道了?”
“嗯……!”李沐凡重重点头,眼神里多了几分认真,“今天在考场监考的时候,我瞧见寒门和百姓家的孩子们特别珍惜这次机会,他们掉在桌上的米粒、馒头渣,都要仔细捡起来吃掉,半点不肯浪费。这些孩子啊,太珍惜这次机会了!
陛下只是给了他们一点点恩惠,让他们有机会往上走,他们将来必定会为大唐肝脑涂地。”
“哦……我明白了!”李承乾眼睛一亮,猛地拍了下桌子,“你是想先用好处施恩,让那些仆人记着你的好,将来都成咱们自己人!”
“这只是最粗浅的办法。”李沐凡撇了撇嘴,伸手端过自己面前的芝麻酱碗,把碗往火锅边推了推,夹了一筷子肉,汤汁顺着碗沿滴进碗里,没有半滴落在桌面上,“你看,这火锅就是咱们的朝廷,这只碗就是敦义坊的书院、工坊。只有碗靠朝廷足够近,咱们从锅里夹菜时,汤汁才不会洒到外面——就像那些仆人的孩子,若是能住在敦义坊,每天听着书院的读书声,看着工坊里的匠人做事,耳濡目染之下,将来说不定就能出几个读书人、好匠人,这都是对大唐有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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