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说着话,帐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报!”
彬尼德拉唤道:“进来!”
一名斥候兵快步进入帐前,单膝跪地,语速飞快地禀报:
“禀大王!阿瓦城四门紧闭,守军数量倍增,戒备极其森严!”
“城内似乎已开始大规模戒严,风声鹤唳,据闻是在大肆搜捕我族奸细!”
“此外,约有数队轻骑信使从南门疾驰而出,看方向似是往东吁、卑谬等地而去!”
帐内轻松的气氛瞬间一扫而空。
彬尼德拉听完,非但没有紧张,反而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脸上露出一丝嘲弄的笑容:
“哼!这莽白,反应倒是不慢!紧闭城门,严查奸细…是想防患于未然。”
他站起身,踱步到帐门口,望着阿瓦城的方向:
“做出一副严防死守的姿态给本王看?”
彬卡娅轻盈地走到父亲身侧,与他一同望向阿瓦城的方向。
“父王,他这般反应,恰恰暴露了他的外强中干与心虚气短。”
她嘴角噙着一丝了然于胸的笑意
“至于那些信使…向东吁、卑谬求援?那些墙头草,见了我孟族大军兵锋。”
“岂会为了一个日渐衰微、且得位不正的莽白而轻易火中取栗?”
“只怕收到求援信,心中盘算更多的是如何自保乃至…待价而沽罢了。”
“看来,父王的这五千精锐,确实让莽白寝食难安了。”
彬尼德拉微微颔首,眼中闪过对女儿赞许,随即目光变得深沉,缓缓接口道:
“不错。他这王位,本就来得位不正。”
“那莽达(前任缅王)虽也算不上什么仁德之君,但至少维持着表面的平衡。”
“对我孟族各部,尚存几分笼络与顾忌。”
他语气转冷,带着明显的鄙夷:
“而眼下这个莽白,为人刻薄寡恩,自私自利,眼中只有他们缅族核心那一点利益。”
“自他篡位以来,对我孟族多有打压,苛捐杂税日重,步步紧逼!”
“无非是想榨干我们的财力物力,去填他自己的野心和亏空。”
“与他,早已无道义可言,唯有实力方能说话。”
-
夜色深沉
陈云默正在房中静坐调息,忽被一阵粗重而不规则的敲门声惊醒。
他蹙眉起身,打开房门,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
门外站着的,竟是白日里交过手的孟族武士巴刚。
他身形微晃,脸庞泛着醺红,一双虎目在昏暗的光线下灼灼地盯着陈云默。
“陈护卫!”
巴刚舌头似乎有些打结,声音囔囔的,带着明显的醉意,却努力维持着凶狠的姿态。
“公主看得起你,是你的造化!但…但你别得意!”
他伸出一根粗壮的手指,几乎要戳到陈云默胸前:
“之前…那番比试,不算什么!是我…是我大意了!”
“明日!咱们找个地方,再…再好好打一场!”
陈云默见状,顿时明白这汉子是借酒劲发泄白日落败的不忿。
心下有些无奈,正要开口。
那巴刚却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猛地一拍门框,闷响低吼道:
“就这么说定了!明日!真刀真枪地比过!输了…输了你以后…以后见了我,得服气!”
说完,他似乎用尽了力气,也不等陈云默回应。
便摇摇晃晃地转身,踉跄着融入了夜色之中。
陈云默望着他消失的方向,只觉得这遭遇实在有些莫名其妙,哭笑不得。
正欲关门,旁边厢房的门却“吱呀”一声轻响。
那位日常伺候的侍女探出身来,显然是被刚才的动静惊动了。
她快步走近,对着陈云默福了一礼,低声道:
“陈护卫,您莫要见怪。巴刚大人他…就是这样的直性子,又极好面子。”
“今日败于您手,他心中定然不服,喝了酒,便更是钻了牛角尖。”
“他并无恶意,只是…只是我们孟族男儿,向来敬重勇士,也更信服实实在在打出来的强弱。”
“您明日若得空,不妨与他切磋一二,彻底折服了他。”
“日后在这院里,他非但不会再寻您麻烦,反而会是最敬重您的那一个。”
侍女的话语轻柔。也委婉地提出了解决之道。
陈云默闻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对侍女道:
“多谢姑娘告知,我明白了。”
-
翌日清晨,陈云默洗漱完毕,刚推开房门。
昨日那位侍女便已候在门外,轻声道:
“陈护卫,公主殿下请您过去一趟。”
陈云默便颔首跟上侍女。
步入公主所在的花厅,只见彬卡娅正端坐主位,慢条斯理地用着早茶。
而在她身旁,如同铁塔般肃立的,正是巴刚。
他见到陈云默进来,原本就严肃的面容更绷紧了几分,眼中战意勃发。
不等公主发话,便抢先一步,抱拳洪声道:
“公主殿下!陈护卫来得正好!请殿下为我二人做个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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