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歇脚的山洞里,众人情报迅速汇总:
王老七最先发言:“这阿瓦城坐落在伊洛瓦底江畔,西边靠江,堑成其屏障。城墙高厚,形如铁桶。”
赵铁柱点了点道:“水路方向,主渡口戌时停渡,有缅兵小船巡逻,水流急,暗礁多。无大型战船。”
陈云默回忆了一下道:“城内似乎排查不严,但城内缅,佤,傣,汉,孟等多民族混居,汉人虽多。”
“但缅人地位比其他人高一等,城内中央一王城,高墙深垒,戒备森严如铁桶,巡逻密集。”
李石山则是说:“城外东北两里处,有一高耸塔楼,守军极多。盘查极严,暂时没什么好办法查探。”
其他几人也陆续发言一些查探到的周边地形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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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儿,各位兄弟,憋坏了吧?瞧瞧这个!”
郭麻子神秘地压低嗓门。
像献宝一样将那个鼓囊的大包裹“噗通”一声撂在地上。
他手脚异常麻利,三下五除二便解开了捆得结结实实的草绳。
掀开最外层那破旧的油布。
里面竟是珠光宝气,赫然有不少金银锭子和女子用的首饰细软。
但更多的,则是各式各样花花绿绿、质地迥异的衣物。
以及一大堆杂七杂八、看似不起眼的行头。
有常见的草帽、磨边的草鞋、颜色褪尽的头巾,
也有许多说不上名堂的小佩饰,零零碎碎。
却俨然一副能改头换面的架势。
陈云默目光锐利,更注意到包裹深处竟混杂着一些佛门用具:
一尊小巧的铜佛像,几串光泽温润的菩提子念珠。
在这佛法鼎盛的缅甸,这类物件遍地都是。
只是不知郭麻子究竟是从何处、用何法子,将这些也一并搜罗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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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子,这些…都是哪来的?”
李石山瞪大了眼睛。
郭麻子嘿嘿一笑,带着点老本行的狡黠和自得:
“咱不是看头儿和众兄弟进城探消息辛苦嘛,咱就趁着天刚擦黑,也在城里溜达和侦察了一圈…”
他搓了搓手。
“嘿,运气不错,顺手“摸”了点大户家里及身手的东西。”
“也买了不少的!大家万一以后可换上,以后进城打探、走路啥的,不就方便多了嘛!”
众人闻言,看向郭麻子的眼神顿时佩服起来了。
郭麻子从军前就是在街面上的“老偷”!
虽然手段不光彩,但在眼下这里,可是大功一件。
偷些财物自然不会引发缅人这里有奸细暗探之类的联想。
毕竟无论哪里都有小偷小摸。
陈云默忍不住啧啧称奇。
他还是第一次知道郭麻子从军前会这个。
随后众人的信息在陈云默脑中汇总,让他觉得有了一些眉目。
“我看那个塔楼可能有问题,明日开始, 李石山!”
“带两个眼力最好的兄弟,轮换蹲守,全力盯死那个东北塔楼!”
“摸清守卫人数、轮换时辰、哨塔视野死角、塔周地形有无暗哨!”
“我再进城,找人问问,看看能不能找里面的汉人再探些风声,。”
“郭麻子,你和林小蛋乔装一番,进城采购些食水,采买必需盐巴、伤药,备妥绳索钩爪。”
“ 都是老油子了,手脚干净点! 其他人,营地外围要道。”
“布设机关陷阱,暗哨。 别让人摸到眼皮底下,一锅端了!”
“先把塔楼虚实摸清!就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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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天刚蒙蒙亮。
陈云默的身影再次出现在阿瓦城内。
昨日采药人的褴褛行头已弃之不用。
他此刻摇身一变,扮成了一个打短工的穷苦劳力:
头上包着一块洗得发黄的旧汗巾。
脸上依然满是灰尘和泥土。显得极其邋遢。
身上只穿着一件极其破旧的土褐色短打,手臂上也抹了很多泥。
赤脚依旧,但脚底和脚踝抹了更厚的灰,也符合苦力形象。
肩上随意搭着一条破麻布。
他微微塌着肩,走路带着一种长期体力劳动者的步伐。
他刻意避开与人对视,显得木讷。
这副打扮,比昨日的采药人更“底层”,也更“辛苦”。
进了城,借故摸到一家汉人开的茶馆里面:
在茶馆门口装作歇脚,一屁股坐在门边冰凉的石阶上,大口喘着粗气。
他像个累极了的苦力,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模仿着浓重云南腔的、 故意压低些沙哑的嗓音喊道:
“掌柜的…行行好,讨…讨碗凉水…实在渴得紧…” 。
掌柜的不屑的看了他一眼。便说道:
“一文钱一碗水。”
嘶,怎么还要钱呐。”
“当然要钱呐,没钱滚一边去!”
陈云默看掌柜的不是很好说话,于是站起来摇摇晃晃的就走。
在尘土飞扬的街巷里漫无目的地“溜达”。
很快,一个挑着杂货担子、吆喝得正起劲的货郎被他“撞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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