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成一节冬瓜般的施一民在归州城内州衙坐镇指挥,临江城门的方向已传来实心弹撞击的巨响,“轰隆”一声,震得城墙都在微微颤动。
施一民登上临江门城楼,扶着冰冷的城垛,只见钟鹏举江防控制舰上的小型抛石机和前膛炮正朝着临江城门投掷石弹和实心铁弹,石弹和铁弹砸在城门上,木屑飞溅,城门已出现了几道深深的裂痕,像老人脸上的皱纹,随时可能崩裂。更可怕的是,海鹘战舰正朝着城门喷射猛火油和发射燃烧弹,火焰顺着城门蔓延,城墙上的守军被迫撤到城内,有人身上着了火,在地上翻滚,惨叫声不断传来。
三刻钟前,一名斥候气喘吁吁、连滚带爬地冲进了州衙,他的盔甲上沾满了厚厚的尘土和斑斑血迹,膝盖处还在汩汩流血,显然是经历了长途跋涉和激烈的战斗。
“将军,不好了!兵书宝剑峡失守了!”他声音嘶哑,带着难以掩饰的惊恐和绝望。施一民闻言,脸色骤变,踉跄着后退了一步,身后的亲兵见状连忙上前扶住他。
斥候神色紧张地继续报告道:“敌军此次行动异常迅猛,他们派出了战斗力极强的急流突击舰和专门用于江面防御的江防控制舰,这些战舰毫不迟疑地直入狭窄的峡内。
敌军显然是有备而来,他们动用了威力巨大的轰天炮、密集的侧舷火箭阵列、覆盖范围广泛的火攻阵列,以及燃烧力极强的猛火油龙。多种火力齐发,形成了极为猛烈的攻击波,无情地倾泻在我们的阵地上。面对如此强大的攻势,守军……守军虽然拼死抵抗,但终究抵挡不住敌军的狂轰滥炸,已经被迫无奈地撤离了阵地!”
施一民目光凝重,缓缓望向兵书宝剑峡的方向,那里曾是归州坚不可摧的天然屏障,如今却沦为了敌军长驱直入的通道。兵书宝剑峡的失守,意味着归州彻底暴露在敌军的兵锋之下,再无任何遮挡,形势岌岌可危。
还没等施一民从先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又一个令人心悸的噩耗接踵而至——秭归港竟然已经被敌军彻底封锁!就在这时,一名从秭归港九死一生侥幸逃出来的兵士,拖着那条因战伤而鲜血淋漓的腿,艰难地跪爬到施一民面前。他的脸上满是尘土和血迹,眼中透露出深深的绝望和无助。
他用尽全身力气,声音嘶哑而颤抖地向施一民报告:“将军,敌军此次出动了五艘威力巨大的急流突击舰和五艘坚固的江防控制舰,严密封锁了港口的入口。他们不断地向我们发射威力惊人的开花弹和熊熊燃烧的燃烧弹,我们的防御工事在如此猛烈的攻势下瞬间土崩瓦解,根本无力进行有效的抵抗……港口,港口已经彻底失守了!”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几乎是在哽咽,充满了无尽的悲愤与无奈。
施一民凝视着秭归港的方向,那是归州与外界唯一的交通要道,粮草和援军皆需由此进入。然而,如今水军已全军覆没,港口也被封锁,归州顿成一座孤城。他回想起出发前,粮草官曾对他说:“由于国内权力斗争,给养一再延误,库中粮草仅能维持十天。”如今通道阻断,十日之后,城内的百姓与士兵恐怕将面临断粮的危机。
然而,施一民此刻并非忧虑十日后军民可能面临的断粮危机,而是心系自己多年积攒、搜刮而来的巨额财富如何安全运出城外。原本他正筹划着将财富转移,偏偏在这关键时刻,西方邺不期而至,迫使他将财富暗中藏匿,静待时机。既然西方邺的下落尚不明朗,施一民也无意在此地陪葬。如今趁敌军尚未完全形成合围之势,他决定尽早携带财富脱身。
正在胡思乱想的施一民指尖还沾着加固城门的桐油,忽闻江面传来闷雷般的轰鸣——不是江涛,是金属摩擦的沉响。他抬眼望去,暮色中钟鹏举舰队的黑影正逼近,二十艘江防控制舰和急流突击舰甲板上突然窜起火星,紧接着数十枚黑铁圆球拖着烟尾升空,像群失控的流星砸向城门。
“那是何物?”施一民话音未落,圆球在半空炸开,铁片裹挟碎石如暴雨倾泻,城门旁的弩箭架瞬间被掀飞,木屑混着兵士的惨叫溅在城墙上。未等他回神,急流突击舰舰首炮口又喷出火光,粗如水桶的铁弹呼啸而来,砸在城门左侧的石墩上,“轰隆”一声,石屑纷飞,城墙竟震出细缝,烟尘裹着焦糊味扑面而来。
施一民攥紧腰间佩刀,指节发白。守归州十余年,他见过火油箭、抛石机,却从未见这般威势——开花弹炸开时的红光映亮江面,轰天炮的巨响震得城砖簌簌落,冲击波使得十几丈远的兵士们握着弩箭的手开始发颤。
他喉结滚动,突然嘶吼:“搬沙袋堵城门!弓箭手准备!莫慌!”可声音被又一轮炮火吞没,他望着江面上不断逼近的战舰,心头第一次涌起彻骨的寒意:这不是寻常攻城,是能拆了归州城墙的杀器。
与此同时,钟林倍开始攻打通蜀门,该门原来部署了700守军,包括400名长矛兵、(瓮城顶部设)100名滚石手、200名弓弩手(城门左侧箭楼)。西方邺来了以后,从东西二门各500人中各抽200人支援这各唯一通向陆路的通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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