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蜀门的战斗一打响,全城人心开始惶恐起来。此时通蜀门和临江门的攻城部队开始大喊:“西方邺率领的五千偷袭部队全军覆没,西方邺已经投降!”
全城的老百姓此时都被惊醒了。
施一民判断攻打通蜀门的敌军火力可能比较弱,目前只是用弩阵和抛石机,没有使用火炮,西方邺抽调了归州一半的守城部队搞偷袭,兵败如山倒。他现在趁早逃跑还有一线生机。
施一民随即把中军1000人的预备队派往通蜀门,他自己再抽调一千步兵跟随其后,趁钟鹏举军队立足未稳,马上发起反冲锋,准备夺路逃跑。
剑眉怒目的钟林倍见到敌军来了增援,下令逐渐加大攻击的力度,力图把更加多的敌人吸引到通蜀门来。
他刚架起前膛炮做好瞄准,就看到通蜀门被打开。
通蜀门的吊桥刚放下一半,施一民在马上便拔剑嘶吼:“预备队骑兵随我冲!趁贼军未稳,打散他们!”五百骑兵铁甲相撞,马蹄踏得桥面震颤,为首的校尉高举长矛,朝着城外稀疏的弩阵猛冲——施一民早算准此处仅有弩手与抛石机,攻城火力最弱,是逃跑的最佳缺口。
可骑兵刚冲出数十步,施一民却突然勒住马缰,转头对身后亲卫低喝:“让一千五百步兵跟上,前后左右护住后面的马车!”话音未落,数十驾裹着黑布的马车从城门内驶出,车轮碾过石板发出沉重声响,布帘下隐约露出木箱的鎏金边角——那是他搜刮归州数年的金银。
“将军,贼军抛石机已转向!”亲卫惊呼。施一民却不管冲在前方的骑兵正被弩箭射倒,挥剑催促马车:“快!直奔巴东!”他身后的一千五百步兵本以为是反击,见此情景无不愕然,有人停下脚步,却被施一民的亲兵用刀逼着向前。
城外,钟林倍精心布置的弩阵已经迅速调整了射击方向,密集的箭矢如同飞蝗一般铺天盖地地射向冲出城门的骑步兵。冲在最前线的骑兵们一个接一个地中箭落马,殷红的鲜血瞬间染红了宽阔的护城河,场面惨烈至极。
与此同时,步兵们虽然高举着盾牌试图掩护前行,但面对从抛石机中投掷而来的巨大石弹,他们的防御显得如此脆弱无力——只见一枚沉重的石弹猛然砸在了一辆马车旁,坚固的木箱被瞬间砸裂,里面的金银财宝四散滚落,闪耀着刺眼的光芒。
城墙上的守军顿时傻了眼。
然而,在这混乱而危急的时刻,施一民却表现得异常冷静,他的眼神坚定,连眼皮都不眨一下,全神贯注地策马驱赶着马车,对于周围呼救的兵士们,他竟然连一丝一毫的理会都没有,仿佛那些呼救声与他完全无关。
暮色中,通蜀门外混乱不堪:骑兵的嘶吼、步兵的怒骂、马车的颠簸与钟鹏举军的喊杀声交织。施一民伏在马背上,听着身后守军的惨叫,只恨马车跑得太慢,全然忘了自己一直以来“与归州共存亡”的誓言,满心只想着逃到巴东,保住满车财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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