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一阵狂风呼啸而过，卷起江面的水雾，将双方舰队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更添几分神秘与紧张。

陈有成命令把一百艘大型楼船摆在正面硬碰，小型楼船摆在两侧准备利用其灵活性两翼包抄供钟鹏举舰队后方。

双方距离一百三十丈的时候。

“降落风帆！”

钟鹏举命令停车布阵。

陈有成命令立即启航迎战。

钟鹏举先在顺风口的位置按一叠雁行阵布阵，也就是横队。

此阵法展开后，舰队一字横向单排排列，这种阵法能够充分发挥各船只的主舷和侧舷火力，形成较大范围的火力覆盖。在与敌方舰队正面交锋时，雁行阵可以利用多艘船只的火力同时打击敌方，对敌方舰队的正面防线造成强大压力。

不过，雁行阵对舰队的协同配合要求较高，各船只之间需要保持适当的间距和同步行动，否则容易出现火力衔接不畅或被敌方突破的情况。

左右两翼分别由百姓军水军将领钟剑平和原江州兵水军指挥使邓六军分别负责。

钟鹏举所在的旗舰居中指挥。

“抛石机，准备！主攻敌舰队中军，以旗舰为中心集中火力抛射，霹雳炮二十发，天雷火六发，实心铁弹和巨石各两发；三轮混合打击过后，每轮攻击二十五发霹雳炮加五发天雷火！”

（备注：霹雳炮即原来的含有猛火油和火药的火药球罐，增加硫磺含量，再加上石灰粉）

战术一，利用风向和水流。水战中，风向和水流对天雷火和霹雳炮的使用至关重要。要根据风向调整战船的位置，将天雷火和霹雳炮顺风发射，使爆炸产生的烟雾和石灰更有效地吹向敌船，迷盲敌方人员的视线。

同时，借助水流的力量，让霹雳炮里的猛火油在接近敌船时顺水而下，增加其冲击力和命中率。如果是逆流发射，可能会影响天雷火和霹雳炮的飞行距离和速度，降低其效果。

战术二，集群发射。为了增强天雷火和霹雳炮的打击效果，采用集群发射的方式。多艘战船同时向同一目标区域发射天雷火和霹雳炮，形成密集的火力覆盖。这样不仅可以增加击中敌船的概率，还能在敌船周围形成大面积的烟雾和爆炸区域，使敌军难以躲避，造成更大的混乱和恐慌。

“敌人靠近到我方一百丈时，火箭手每三息间射出一支火箭，目标那么大，大致瞄准即可！”

战术三，诸多武器配合。天雷火和霹雳炮通常要与其他武器如弓弩、投石机等配合使用。在发射天雷火和霹雳炮的同时，在射程范围内用火箭加大火势和用弓弩射击敌船上的士兵，或者用投石机投掷石块和实心铁球攻击敌船船体，以进一步削弱敌军的战斗力。

当天雷火和霹雳炮使敌军陷入混乱后，弓弩和投石机可以更有效地发挥作用，杀伤敌方有生力量和破坏敌方战船。此外，在近战中，躲在楼台的射击口里人工投射小型天雷火和霹雳炮击毁敌舰，用弓弩及冷兵器刀枪结合阻止敌人进行登船作战。

钟鹏举那如洪钟般响亮、能穿透战场喧嚣的声音，瞬间响彻整个指挥台。再由指挥台通过灯语、旗语等传达出去。

话音刚落，三十架配重式抛石机的巨大的绞盘发出同时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仿若来自地狱的“咯吱咯吱”声，粗壮的吊臂缓缓扬起，划破浓雾。这些抛石机的吊臂由坚硬的精铁锻造而成，表面刻满古朴的纹路，仿佛蕴含着神秘的力量。扬起的速度虽慢，却带着一股无法阻挡的威严，仿佛是在向苍穹宣告自己的威严与力量。

装满巨石、实心铁弹、点燃了引信的霹雳炮和天雷火的皮囊，在月光下闪烁着冰冷、令人胆寒的光泽，恰似一颗颗即将坠落人间、带来毁灭与死亡的流星。

钟鹏举紧紧地盯着抛石机，眼睛瞪得如同铜铃，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提到了嗓子眼，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钟鹏举今晚这么紧张是因为今晚同时面对的是敌人的两万水军和三万陆军，加上又是在家门口作战。毕竟自己的全部心血、基业和财富都在钟家村里，还有钟家村三千口人、五千余名工匠和一万余水陆将士的身家性命都系于自己一身，不能有丝毫差池。

随着一声令下，各舰士兵们合力推动杠杆长端，将配重箱高高吊起。

瞄准手紧盯目标，调整抛石机角度。装填手迅速将石弹放入皮兜，系紧绳索。

待确认方向无误，指挥官挥旗示意，众人松开制动装置，配重箱轰然坠落，杠杆短端急速上扬，皮囊被高高抛起，一道道黑色的轨迹划破漆黑如墨、仿若无尽深渊的夜空，如流星般向着敌军楼船呼啸而去，那呼啸声中带着毁灭的气息。

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静止，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这些在空中划过、带着死亡气息的致命武器，每一件武器都承载着无数人的命运。

“一定要成功！”钟鹏举在心底默默祈祷着，声音几近哽咽。青衣公子杨璧的手不自觉地紧紧地握住钟鹏举的另一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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