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你在做什么?”
沐昕不解,“朱家无情,我们沐家何必有义?现在杀了他和常宁,以沐家的势力,完全能瞒过应天那边。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拼死一搏!”
被贬为庶民与死何异?沐家在云南树敌众多,一旦失势,连朱楩也绝不会放过他们。
横竖是死,不如放手一搏。
护卫将挣扎的沐昕死死按在地上,迫使他跪下。
沐晟的头脑异常冷静,望着沐昕,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却迅速消失。
这是一道选择题:沐昕一人死,或沐家全族亡。
沐晟早已有了答案。
“沐昕,别怪二哥。
你一人死,沐家其他人才能活。
作为沐家当家,我别无选择。”
沐昕望着眼中再无情感的沐晟,渐渐停止了挣扎。
他明白,二哥已经妥协。
他低下头,声音颤抖:“二哥,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沐晟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不愿让人看见他发红的眼眶。
“因为他是燕王朱高煌啊。”
别怪二哥,但凡有一线希望,我都不会放弃你。
朱楩离开沐王府,径直前往云南府最气派的酒楼。
他背着手,挺着圆滚滚的肚子,步子一摇一晃。
如今沐家垮了,连街上的马粪在他眼里都顺眼多了。
周仓恭敬地跟在他身后,像个随从。
望云阁是云南府最高档、最昂贵的酒楼。
以朱楩的身份,自然是这儿的常客。
店小二一见他人到,赶紧堆着笑迎上来:
“哎哟,王爷今天怎么得空光临小店?昨儿个掌柜还在念叨,说您好些日子没来了,没想到今儿就见到您了!您这一来,小店真是蓬荜生辉!”
马屁拍得再明显,也从不落空。
能在望云阁当差的店小二,嘴皮子都磨得油光水滑。
短短几句,就把朱楩逗得开怀大笑。
周仓看在眼里,从怀中取出一锭银子,赏给店小二,替朱楩付了赏钱。
朱楩不由对他高看一眼。
天下商人多如牛毛,但做事这么周到利落的却不多。
店小二得了赏,笑得更加殷勤。
“王爷还照旧安排‘听风间’吗?”
听风间是望云阁最上等的雅间,向来是朱楩专属。
但今天朱楩有意让整个云南府都听见他的喜讯,哪肯闷在包间里。
他摆了摆手,指向大厅中间那张空桌:
“今儿不去包间,就坐大厅——正中间那桌。”
店小二虽觉意外,但客人的意愿最大。
他将两人引到中间桌位,取下肩上抹布,又把桌子擦了一遍,接着为两人各斟一杯热茶,恭敬问道:
“王爷今天想用些什么?”
朱楩把面前的茶杯推到一旁。
“这么好的日子,喝什么茶?去,把你们店里所有招牌菜都给我端上来,再把上次我存在这儿的好酒取来!”
他故意扯开嗓门,声音响亮,惹得望云阁里其他食客纷纷竖起耳朵,都想弄明白,究竟是什么事让朱楩如此高兴。
店小二赶忙去厨房吩咐做菜,自己则抱来朱楩寄存的那坛御酒,陈了数十年。
他正要为二人斟酒,却被周仓伸手拦住。
周仓接过酒坛,轻声说道:
“这里我来应付,你去后厨催一下菜。”
店小二会意一笑,显然是见惯了这般逢迎的场面。
躬身赔了个礼便退下了。
周仓揭开酒坛泥封,浓郁酒香瞬间四溢。
这般琼浆玉液,纵是周仓家底丰厚也未曾得见。
他情不自禁露出陶醉神色。
邻桌食客皆被这霸烈酒香勾得腹中馋虫大作。
奈何身份悬殊,不敢上前向朱楩讨要,只得唤店小二添些寻常酒水。
朱楩见状朗声大笑。
“如何?这酒香够劲吧?此乃宫中珍藏数十年的御酒,昔年太祖皇帝亲赐,本王一直舍不得饮用。”
未饮酒液,周仓面上已浮起三分醺然。
连声赞叹:“王爷厚爱,小人今日方能见识此等御酿。
来,让小人给您斟酒。”
说着小心翼翼捧起酒坛,为朱楩斟满玉杯。
又给自己杯中也注满佳酿。
双手举杯正要敬酒。
“王爷,小人敬您一杯。”
不料朱楩却伸手遮住杯沿。
“这敬法不妥。
首杯当敬燕王殿下。”
周仓恍然,连忙改口:
“是该先敬燕王殿下。”
二人同时起身举杯,朝着窗外虚空遥敬,仰首饮尽。
虽饮的是绝世佳酿,周仓却尝不出半分滋味。
满心都在琢磨这位燕王究竟是何等人物。
依他看来,燕王年纪尚轻,断不会是太祖皇子。
而燕王封号原是当今圣上潜邸时的称号。
如此说来,这位燕王必是圣上子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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