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处的士兵瞬间化为焦炭,稍远一些的也被震飞出去,口吐鲜血。
地面剧烈摇晃。
有人惊呼:“这是神罚!是上天在惩罚我们!”
也有人喊:“是从天而降的宝物!是上天的庇佑!”
“快请国王和国师前来!”
地窖之中。
因脊骨断裂而闭目忍痛的朱高喣,忽然感到地面震动。
他猛地睁眼。
——是老四来了?
他们被关进地窖已近一天一夜。
虽有回春丹续命,无人死去,但苏卡列东并未送来食物与水。
部分士兵虚弱倒地。
他自己的伤势也不容乐观。
即便体质强于常人,脊骨之伤非同小可。
再拖下去,他也不知能撑多久。
幸好,老四终于来了。
苏卡列东的地窖挖得极深,上方正是他的宫殿。
地窖上方覆盖着厚达五米的土层。
能隔着这样厚重的阻碍制造出如此动静的,除了老四再无他人。
连红衣大炮也不及这般威力。
“赵辉,赵辉!”
朱高喣轻声唤着守了他整夜、因困倦而睡去的赵辉。
声音虚弱如蚊鸣,他已无力高声。
赵辉却骤然惊醒。
“王爷,怎么了?”
朱高喣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燕王到了,传令下去,让士兵们准备撤离。”
他始终坚信老四会来救他,
就像当年在北平一同抗击北元时那样。
即便老四从不言说,心中却始终有他。
巨大的火球轰然坠入城中,声势惊天,自然也惊动了苏卡列东。
他带着戈布走出宫殿。
“发生何事?”
宫门前尘埃弥漫,视野一片模糊。
苏卡列东挥了挥面前的飞尘,
随手召来一名士兵:“你,进去查探。”
先前士兵们的议论他已听见,
天降异物,实属罕见。
近来醉心神只之事的苏卡列东不禁暗想:
莫非天佑于我?知我开罪大明,特降神物助我脱困?
自见识过蓝田、朱高喣的不凡之力,以及那日的紫色异液,
苏卡列东便对神异之说深感兴趣,
甚至专遣人赴大明搜集神话典籍,
试图从中窥得玄机。
被点中的士兵咽了咽口水,握紧长矛,一步步走向烟尘深处。
尽管温度已不似最初灼热,
他仍很快汗湿衣背。
越靠近中心,他隐约瞥见一道人影。
烟尘中,那人抬臂一挥——
尘埃如布匹般被整齐割裂,
士兵的头颅与身躯也随之分离。
脖颈间喷涌的鲜血飞溅四散。
这突如其来的场面令周围众人纷纷后退。
有人惊恐地大喊:
“这是神明的惩罚!是上天降下的责罚!”
“快逃啊!”
苏卡列东命人将那个喊叫者拖了下去。
他双眼死死盯住前方的烟尘,
生怕一眨眼就错过什么。
烟尘中心,朱高煌将睡着的曌儿扛在肩上。
孩童的好奇心来得快去得也快。
起初兴奋的曌儿看了个把时辰后便失了兴致,
迷迷糊糊地在他肩上睡着了。
这倒省了朱高煌一番功夫。
他用内力封住曌儿的耳朵,以免她被惊醒。
周身气劲迸发,驱散了四周烟尘。
苏卡列东见从天而降的竟是个人,还是汉人打扮时,
瞳孔骤然收缩,心中涌起不祥的预感。
朱高煌扫视周围士兵,
最后将目光定格在苏卡列东身上,
轻声问道:
“你可曾见过一支大明骑兵?”
他的声音平淡,听不出喜怒。
但苏卡列东心头的危机感丝毫未减。
这个男人极其危险,比蓝田和朱高喣更甚。
光是这出场方式就与蓝田截然不同,
绝非他们能招惹的存在。
他狠掐大腿强作镇定,反问道:
“你是什么人?”
朱高煌眼帘微垂,不见动作,
只听“噗”
的一声,苏卡列东的一条手臂应声而落。
“不要用问题回答问题。”
苏卡列东甚至未觉疼痛,直到戈布惊呼才意识到手臂已断。
“啊啊啊啊啊啊啊——”
自幼身为国王的苏卡列东何曾受过这等痛苦,
当即抱着伤口惨嚎起来。
戈布怒指朱高煌,色厉内荏地喝道:
“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对我们国王下此毒手?”
他心知这是大明前来问责之人,
但眼前这人的手段实在诡异莫测。
二百五十二
朱高喣仍被囚于地窖,无法将其掌控在手,便失去了谈判的筹码。
还是暂且稳住他为上。
但朱高煌岂是甘受他人摆布之人?
他目光轻扫过戈布。
戈布的右臂便如苏卡列东的左臂一般,诡异地坠落在地。
鲜血滴落黄沙,瞬间将沙地染作一片殷红。
戈布额上顿时冷汗涔涔。
他紧咬牙关,单膝跪倒在地。
朱高煌缓缓向前踱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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