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神色虽凝重却不慌乱,轻拍少女肩头低语: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少女定了定神,揉开紧绷的面容,深吸口气将门拉开细缝。
霎时一柄绣春刀从门缝中探入,强行顶开大门。
少女受惊欲呼,却被朱瞻基迅疾掩住口唇。
朱瞻基以眼神示意噤声,警惕地探头观察门外动静。
见无异状立即阖紧门扉。
少女见他这般紧张,不禁轻声相询:黄大人今日轮值休沐?何以这般早前来?
这黄大人正是朱瞻基在锦衣卫当差所用的化名。
月前他便察觉这间店铺暗藏蹊跷,尤其这位乔装书童的清丽少女——虽自以为掩饰周全,朱瞻基却佯作不知,意欲探查其真实来历。
这些时 ** 得闲便邀少女同游,虽未探得多少讯息,自己反倒先陷了进去。
几番往来竟对这英气姑娘暗生情愫。
然据已得线索推断,这对父女极可能牵涉建文旧案。
此刻,四叔已下达了对建文余孽的格杀令。
若这对父女真有问题、被玄卫查出,便是神仙也难救他们。
因此,朱瞻基悄悄赶来,想确认这父女俩的真实来历。
“孙姑娘,可否告知芳名?”
听见“孙姑娘”
三字,孙若微目光骤然一紧。
袖中的手无声地探向腰后——那里藏着一柄淬毒匕首。
只需划破一丝皮肉,便能顷刻夺命。
朱瞻基自然察觉她的异样,暗自提防。
幸好她的父亲孙愚及时上前,按住她的手。
笑着解释道:“黄大人,小女名叫孙若微,自幼丧母。”
“我一个大老粗,不懂如何养女儿,只好把她当儿子养,还请您莫怪。”
这般情形并不罕见。
不少穷苦人家,因女儿长得标致,怕惹是非,便从小充作男儿养,待婚龄时再换回女儿装束。
可这父女能在应天这寸土寸金之地经营偌大一家古董铺,怎会是贫寒人家?
这话,也只能骗骗三岁孩童。
“孙老板,这等漏洞百出的说辞就不必提了。
本官今日只问一事:你们是否为建文余孽?”
话音一落,孙若微面色骤变,惊骇地看向朱瞻基。
他是何时察觉的?
这些天朱瞻基虽常来纠缠,她自认未曾露出破绽,为何身份突然暴露?
她神情间的波动,朱瞻基全看在眼里,心中已有判断,脸色也沉了下来。
孙若微拔出腰后匕首,刃上隐隐泛着青光,脚步轻移,封住门口。
对孙愚道:“爹,身份已露,今日绝不能放他走。”
谁不知当今天子残暴,当年靖难时甚至创下“诛十族”
的惨刑。
若让这锦衣卫离去上报,他们必死无疑。
然而孙愚并未回应,只死死盯着朱瞻基。
“黄大人今天应该不是来抓我们的吧?”
孙愚始终保持着清醒的头脑。
他对朱棣以及整个永乐朝并无怨恨。
因此他总能冷静地观察与思考。
从朱瞻基进门时那谨慎的动作来看,他显然是独自前来。
再加上朱瞻基从头到尾没有显露出敌意。
孙愚断定,朱瞻基并不是为了抓捕他们而来。
朱瞻基略显惊讶地看向孙愚。
他将手中的绣春刀置于桌上,随后坐下。
“孙老板确实聪明,不过你们得先回答我,你们究竟是不是建文遗党?”
孙愚沉默片刻,沉重地点了点头。
得到孙愚的肯定后,朱瞻基顿时感到头疼。
从昨晚父亲的讲述中,
他已得知四叔是何等可怕的人物。
一人歼灭二十万大军,即便真有仙人下凡也不过如此。
偏偏孙若微这个傻姑娘竟是建文遗党。
以四叔与建文遗党之间的深仇,
只要孙若微身份暴露,必将引来修罗卫狂风暴雨般的 ** 。
她活下来的机会微乎其微。
想来也觉得讽刺,自己身为大明太孙,竟会为一个建文遗党通风报信,
甚至担忧她的生死。
孙若微毕竟年轻,难以沉住气。
她问道:“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她想不通为什么这个锦衣卫不对他们动手。
朱瞻基揉了揉眉心,语气无奈地说:
“你们必须马上离开应天,越远越好。”
孙若微和孙愚彼此对视,都有些意外。
没想到朱瞻基竟会劝他们离开。
孙若微回绝道:“凭什么?我还有未完成的事。”
刺杀朱棣,救出奴儿干都司的三万同胞,
是孙若微前进的信念,也是她一生的执念。
要她此时离开,无异于痴人说梦。
朱瞻基一掌拍在桌上。
“燕王朱高煌已经回应天了,你们再不走,早晚会被他查到,那时连求死都难。”
朱瞻基几乎要气笑,他冒着这么大风险前来报信,对方竟不领情。
不过,谁让他心里惦着人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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