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罗马的街区,一个中年男子正挤在逃离的人群中。他原本是一名公交司机,如今已经三天没上班。妻子在医院做护士,他整夜担心她是否还安全。听着街头的扩音器反复播放那段谣言,他忍不住停下脚步,看着屏幕上闪烁的字。
“如果真是他们放的……那我们到底还能信谁?”他喃喃道。
身旁的年轻人愤怒地回头:“信我们自己!”
那一刻,他没有反驳。混乱的街道上到处是焚烧的垃圾桶和破碎的玻璃,他只觉得一切都在远离自己熟悉的生活。
欧罗巴联盟的安全委员会在连夜开会。会议室里弥漫着咖啡和紧张的气息。
有人主张断网,有人主张军事戒严,还有人提出与莫斯科联合澄清。
但每一种方案都被否决——没有人敢保证新的决策不会让局势更糟。
而在几千公里外的柏林,新轴心的指挥中心一片寂静。主谋坐在屏幕前,注视着不断刷新的消息推送。欧洲陷入混乱的画面一条条闪过:抗议者冲击警局、民众焚烧国旗、士兵在街头巡逻。
霍夫曼站在他身后,语气里带着克制的兴奋:“欧罗巴已经乱了,阁下。”
主谋没有转身,只轻声说道:“很好。让他们继续吵。等他们把仇恨都对准莫斯科,就该我们登场了。”
窗外的夜色深沉,远处的城市仍在燃烧。屏幕的光映在主谋的面具上,那张没有表情的脸在闪烁的光线下显得清晰无比。
而此时,莫斯科的上下正沉浸在攻城掠地的兴奋中。
莫斯科的国旗在莫斯科夜晚的风中猎猎作响。
电视里不断播放着前线的画面:坦克驶过泥泞的平原,士兵在第聂伯河沿岸的废墟上升起旗帜,记者在微笑着报道“新的胜利”。
首都的街道被灯光照亮,人们走出地铁口,脸上带着久违的自豪感。
在议会大厅内,掌声一阵接着一阵。
“他们根本挡不住我们!前线推进两百公里,而这只是开始!”
另一人笑着回应:“欧罗巴自顾不暇,现在是我们重新夺回尊严的时候。”
在这片欢呼声里,少数的反对意见显得格外突兀。
一个灰发的学者从座位上站起,语气谨慎:“我不否认军队的成就,但欧罗巴的局势正在恶化。那些病毒与动乱的消息,不一定只是他们的问题。若混乱蔓延,我们也会受影响——”
话没说完,就被打断。
“教授,现在可不是悲观的时候,”一名官员笑着摇头,“欧罗巴的崩溃正是我们的机会,天佑莫斯科。”
会议室里响起附和声。
街头的气氛更为高涨。
酒吧里的电视屏幕轮播着战报,人们端着酒杯庆祝。
一个年轻的退伍军人举杯说道:“终于轮到他们乱了,我们等了这么多年。”
“他们看不起我们,现在自己乱成那样,活该!”
“乌拉!”
笑声中,没人注意到新闻滚动条上闪过的警告——“边境地区检测到异常信号,调查中。”
深夜的莫斯科灯火通明。
顾问团正在整理新的外交声明。
秘书轻声汇报:“欧罗巴联盟的委员会陷入僵局,暂时不会介入冲突。”
梅杰夫微微点头,神情平静:“那就继续推进。既然他们放弃了秩序,我们就来建立新的。”
走出会议室时,他停了一下,透过窗户望向远处的城市。
街头仍在欢呼,鞭炮的火光在夜空中闪烁。他的脸上没有表情,只是轻轻叹了口气——这份兴奋太容易,也太短暂。
风从红场上吹过,带着寒气,也带着那种让人无法质疑的信念。
莫斯科沉浸在胜利的幻觉中,没有人再去问,这场“天佑”的祝福,究竟会持续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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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聂伯河两岸陷落的消息在凌晨传播开来。最早是短视频平台上一段模糊的画面:一面红白相间的旗帜在废墟上被升起,伴随着断断续续的口号声。画面摇晃,远处的天空被炮火照亮。不到半小时,这段视频就出现在各大社交媒体的首页上,标题几乎一致——
“莫斯科攻克第聂伯河两岸”。
新轴心的宣传网络比任何官方媒体都快。他们伪装成普通用户、新闻编辑、海外记者,用上百个账号同时转发视频,并配上煽动性的文字:“欧罗巴联盟再次袖手旁观”“南方战火燃烧,他们只会开会”“我们被他们出卖了”。
短短一夜,信息像野火一样蔓延。黎明时,巴黎的地铁里已经挤满了议论的人群。
身后的老妇人插话:“新闻里说难民正在往西逃,我们又要收他们?又是我们的税金去填窟窿?”
愤怒在人群里扩散。有人骂政府无能,有人开始怀疑联盟的意义。整个上午,布鲁塞尔、罗马、维也纳等地爆发了临时性的抗议。警察来得太慢,人群已在议会大厦外聚集。高举的标语、燃烧的旗帜、愤怒的口号汇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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