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欧平原的风很冷,卷着灰尘与火药的味道。远处的地平线上升起一条细长的烟带,那是炮击后的残迹。基辅罗斯的前线部队正在撤退,履带在泥地上碾出深深的印痕。
“左翼被穿透了,第三机械旅没能守住河岸!”通讯员的声音在频道里断断续续。噪声中还能听到爆炸的闷响。指挥官握着耳机,脸上看不出表情,只是低声命令:“让他们不要恋战,撤回第二防线。”
他们原以为欧罗巴联盟会派出支援部队,可等来的只有声明和制裁威胁。补给线在第二周就开始吃紧,空军也几乎弹尽粮绝。
眼前的局势越来越清晰——他们孤立无援。
一辆受损的装甲车停在公路边,炮塔被炸歪。几名士兵从车里跳出来,躲进沟渠。
“他们的炮太准了,”一名年轻的士兵喘着气,“我们根本抬不起头。”
“闭嘴,观察方位。”班长压低声音,端起步枪向远处望。灰蒙蒙的天底下,俄联邦的T-14 “阿玛塔”坦克正在缓慢推进,车队延伸到视线尽头。
指挥部的无线电忽然传来紧急通告:“全线后撤,放弃防线。”
话音刚落,北侧的地平线被火光撕开。炮弹落在阵地后方,爆炸掀起一阵热浪。士兵们弯着腰在土丘间穿行,背后的天空被火光映红。
“他们推进太快了!”通讯员喊道,“我们的后方快被包围!”
指挥官沉默片刻,低声说:“继续撤,别回头。”
一名年长的军官坐在装甲指挥车里,看着屏幕上闪烁的红点,手指紧握着笔。
“欧罗巴不会来救我们的,”他说得很轻,却被副官听见。
“那我们怎么办?”
“我们能做的,只有拖住他们。”
夜色渐渐压下来,远处的炮火仍在闪动。阵地上零散的枪声像是在挣扎。基辅罗斯的士兵背着武器,步伐越来越沉。
有人回头看了一眼燃烧的村庄,心里只剩一个念头——还要退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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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辅罗斯的部队退到了城市边缘。街道上布满弹坑,碎砖和玻璃混着积水,反射着微弱的火光。
远处的高楼被击中后坍塌,一阵灰尘在空气中翻滚,巷战开始了。
狙击手藏在一栋被炸穿的居民楼里,通过破碎的窗框观察前方。
街口的墙体上有俄联邦部队的标志,他们正沿着主干道推进,步兵散开,装甲车在后方缓缓前移。基辅士兵的无线电里传来杂音和急促的呼叫。
“他们进了老城区。”
“明白,二号小组掩护撤退路线。”
一队士兵穿过狭窄的小巷,脚下的碎片被踩得嘎吱作响。空气中弥漫着燃烧的橡胶味。前方拐角处传来发动机的低鸣,班长做了个手势,所有人贴墙蹲下。
几秒后,一辆装甲车缓缓驶过,炮塔在街口转动。班长抬手,信号弹划出红光,反坦克手立即起身发射。
火光闪过,车辆被击中,剧烈的爆炸将整条街都照亮。
“快走,他们会反击!”有人喊。
对面的建筑传来密集的机枪声,子弹打在墙上溅起石屑。士兵们翻入一栋废弃的商铺,从后门穿出,街区另一侧已经被炮火撕开。
一名年轻的士兵扶着墙,气喘得厉害:“指挥部还有信号吗?”
通讯员摇头:“被干扰了,频道全是噪音。”
“那我们怎么办?”
“能守多久算多久。”班长的声音沙哑。
他们爬上一个停车场的二层,从破口处能看到城市的另一头。那里的天光被火焰染成暗红,俄联邦的装甲纵队正一点点逼近。
夜色中,基辅罗斯的士兵重新装填弹药,互相看了一眼。没人说话,也没人知道下一次补给什么时候到。
“准备好。”班长低声道,“他们不会停下。”
远处传来迫击炮的爆炸声,街区再次震动。尘土落在他们的头盔上,混着汗水流进眼睛。有人抹了一把脸,深吸一口气,举起步枪。
黑暗中,新的交火再次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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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场向西,欧罗巴的大地同样被烈焰笼罩。
巴黎、维也纳、罗马、阿姆斯特丹——几乎在同一时间,街头的秩序开始崩解。人们冲上街道,举着写满口号的标牌,高喊着政府的无能与背叛。警笛声在夜空中此起彼伏,橡胶弹与催泪烟混杂在一起,空气中充满了刺激的味道。
在布鲁塞尔的议会广场上,防暴警察列阵成墙。人群在他们面前挤压着,喊声像一股汹涌的潮水。一个高大的男子站在人群中央,手里拿着扩音器,大声喊:
“他们隐瞒了真相!病毒不是来自东方!那是俄联邦的实验泄漏!”
他身后的一群人接连附和,传单被抛向空中,上面印着模糊的照片和伪造的文件。照片里是穿着防护服的俄联邦科学家,旁边配着一行粗体字——“他们制造了行尸!”
人群开始动摇,有人接过传单看了两眼,脸色阴沉下来。一个年轻的女孩问身边的朋友:“这是真的吗?联盟不是说病毒来自天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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