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问过我:“你真的觉得我能变好吗?”
我当时没回答。
现在我想好了。
“我看见你查档案时,手指在抖。”我开口,“不是因为害怕,是因为希望。你还在找答案,说明你还没认命。”
他呼吸一滞。
“你要的不是力量。”我说,“你要的是‘为什么’。”
他低头看着手里的瓶子,炭字有点模糊了,但他还是盯着看。
“如果我说……我想停呢?”他声音很轻,“现在还能停吗?”
我没回答。
因为我知道,这不是我能给的答案。
他得自己找。
我只说了一句:“瓶子空了,但还能装话。下次你想说话的时候,找个干净的,别用这个破的。”
他没动。
我转身走了。
没走排水口,走的是正门方向。巡哨的傀儡还在,红点扫过,我没躲。
反正我已经不藏了。
玉佩在怀里安静躺着,像块普通的石头。
但我知道,它不一样了。
之前它只是个通讯工具,现在它成了信物。
清溪要是看见我空着手回来,肯定会问瓶子呢。
我就说,送人了。
不,不是送。
是“交付”。
黑客交代码,医生交手术刀,而我,交了个空瓶子。
荒谬吧?
可这世道,有时候最没用的东西,反而最能救命。
我走到柴房门口,推门进去。
屋里还是老样子,霉味混着干草味。我坐在角落,把铁签抽出来,看了看。
尖头有点弯了。
我拿石头慢慢磨,一下,两下,三下。
门外传来脚步声。
我停下。
门开了条缝,清溪探头进来,脸色发白。
“你去哪了?玉佩一直没反应,我以为你……”
“我把信号关了。”我说,“怕干扰。”
她松了口气,走进来,反手关门。
“林昭呢?”
“没动。”我说,“仪式没启动。”
她愣住:“你……你见到他了?”
我点点头。
“你还活着?”
“嗯。”
“那你……说了什么?”
我看了她一眼,从怀里掏出瓶片,递过去。
屏幕上还浮着那条提示:【人心代码,比系统难解】
她看不懂。
但我知道她懂了。
因为她的手抖了一下。
“你真把瓶子给他了?”
“给了。”
“那……他还拿着?”
“没扔。”
她猛地抬头,眼里有点光。
不是希望,是“原来真的有人敢试”的那种震动。
我收回瓶片,继续磨铁签。
外面天快亮了。
梆——
梆——
梆——
打更声又响。
三更已过,四更将至。
我停下动作,把铁签插回腰带。
这次,没那么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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