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是山阳郡都尉许褚,字仲康,有万夫不当之勇,两合之内便斩了陈宫麾下薛兰、李封。”
李牧淡然介绍,却令臧霸五人暗惊。
薛兰、李封他们认得,昔日陈宫游说时,此二人曾随行护卫。
两合斩杀薛兰、李封,意味着许褚亦能轻易击败泰山四寇。
孙观、尹礼、吴敦与昌豨相视无言,心中戒备更深。
臧霸沉声问道:“李太守邀我等前来,所为何事?”
“特来送诸位一场富贵。”李牧直言不讳。
富贵?
臧霸目光微动:“愿闻其详。”
李牧轻摇折扇,从容道:“大丈夫生于天地,当持剑建功,搏个封侯之位,方不负此生。”
“不知诸位可有此志?”
臧霸沉默未答。
尹礼却笑道:“李太守说笑了,我等草寇出身,能活命已是侥幸,哪敢奢望封侯?”
李牧朗声道:“尹壮士何必自轻?昔日陈胜、吴广亦出身微末,却敢言‘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当今天下动荡,正是英雄豪杰建功立业之时。镇东将军曹操胸怀大志,誓要匡扶汉室,平定乱世,开创太平盛世。”
“曹公求贤若渴,不拘一格,唯才是用,对天下英才格外器重。”
“若诸位有意,李某愿为引荐!”
“搏个封侯拜将,光耀门楣,他日云台阁上未必不能留下诸位的英名,岂不比在这偏僻之地为寇快意?”
李牧言辞恳切,字字珠玑,虽同样是招揽臧霸等人,却比以往说客描绘的宏图更为远大。
然而臧霸五人见惯了说客之词,向来重利。李牧这番话虽能打动他们,却不足以令其立刻归顺。
孙观开口道:“李太守,吕布、刘备乃至陶谦都曾派人游说。但寄人篱下,怎及在琅琊自在快活?我等草莽之人,没那般远大抱负。”
臧霸依旧沉默,这沉默已表明态度。
尹礼、吴敦和昌豨则盯着李牧,想看他还有何说辞。
“吕布、刘备、陶谦虽是人杰,但他们能许你们什么?”李牧轻摇羽扇笑道:“不过是个徐州骑都尉罢了。”
“况且他们目光短浅,为徐州蝇头小利争得你死我活,何其愚蠢。”
“跟随他们,确实不如在琅琊逍遥快活。”
“但曹公不同!”李牧突然提高声调:“曹公之志,岂是陶谦之流可比?诸位可知曹公如今在谋划什么?”
臧霸眯起眼睛:“听闻曹公出兵豫州,并无特别之处。”
李牧大笑,随即正色道:“出兵豫州只是幌子。迎天子东归洛阳,才是曹公当前要务!”
“区区徐州牧给不了你们荣华富贵,但天子可以!”
曹操要迎天子东归?
臧霸大惊:“此话当真?”
李牧合上折扇,淡然道:“早说过曹公志向非陶谦之流可比。迎奉天子后,曹公便是社稷重臣,位列三公指日可待!”
“届时诸位随曹公奉诏讨逆,名正言顺建功立业,岂不强过在这琅琊称王称霸?”
“天下大势,合久必分。若无雄心壮志,偏安一隅终将客死异乡。”
“难道诸位不想有朝一日衣锦还乡,以列侯之身祭祖光宗?”
这番话确实令臧霸五人心动不已。
臧霸与泰山群寇向来重利。
寻常说辞在他们眼中,远不如真金白银实在。
正如李牧所言,陶谦、吕布与刘备最多只能给臧霸五人一个骑都尉的职位,或许只有臧霸能得此衔,其余人至多做个都尉校尉。
然而即便没有这些许诺,臧霸等人照样可以自封骑都尉、都尉或校尉。
本质上,并无差别。
反倒要为了一个虚名去拼命!
可李牧的承诺却截然不同。
奉天子之命讨伐四方叛逆,只要汉室尚存,便是实打实的功业,凭战功封侯!
臧霸压下心中激荡,道:“李太守,可否容我等商议片刻?”
李牧从容起身:“诸位请便,庙中已备薄酒,静候诸位共饮。”
臧霸五人退出古庙,聚在一处商议。
孙观率先开口:“落草为寇终究不是长久之计,若曹操真能迎天子回洛阳,归顺他也未尝不可。”
尹礼附和道:“我也觉得可行。刘备屡次派孙乾游说,却连钱财都不肯给,只想用虚职让我们卖命,真当我们好糊弄?”
昌豨沉默片刻,道:“可李牧眼下也只是空口许诺,谁知曹操是否真会迎回天子?”
吴敦摇头:“昌豨,此言差矣。若曹操已迎回天子,我等还有何价值?雪中送炭与锦上添花,岂能相提并论?况且,若李牧欺瞒我们,难道我们会坐以待毙?”
昌豨欲言又止,最终看向臧霸:“我听臧帅的。”
孙观、尹礼与吴敦也纷纷望向臧霸。
难以决断之事,终究需臧霸定夺。
五人之中,唯有臧霸出身县吏之家。
其父臧戒曾任县狱掾,因秉公执法,拒听太守私杀囚犯之命,反被收押问罪,臧霸这才被迫落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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