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听到二字时,曹操眼神骤变。李牧对蝗灾的独特见解令他耳目一新。
原来大旱与蝗灾竟有这般关联!曹操恍然大悟,显谋提出的上中下三策,都是为了应对兖州即将面临的粮荒?不过上策和下策我都明白,唯独这中策要多养鸡鸭,实在令人费解。难道要让百姓以鸡鸭充饥?这得养多少才够啊!
不仅曹操困惑,戏志才和夏侯惇也不解鸡鸭与治理蝗灾的关系。
李牧合拢折扇,从容解释道:主公,群居蝗虫虽有毒,但寿命有限。通常只能存活两三个月,最长不过半年。临死前会产卵,此时毒性最弱。兖州本无蝗灾,这些从关中飞来的蝗虫抵达时已近生命终点,虽仍会啃食作物,但危害远不及初期。
正如曹刿论战所言: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这正是鸡鸭最好的食物!待鸡鸭将蝗虫吃尽,将士们也能多些荤食补充。
李牧指出,兖州此次蝗灾源自关中旱情,与本地无关。在关中时,灾民会先吃光鸡鸭,且初期蝗虫毒性太强,鸡鸭也不敢食用。但兖州情况不同,这些来自关中、濒临死亡的蝗虫,正是鸡鸭争相啄食的美味。
彼竭我盈,战无不胜!戏志才拍案叫绝,显谋竟将兵法融入治灾,实在妙极!
李牧借青州黄巾与曹刿论兵之典,喻指蝗群之势,令三人豁然开朗。
关中飞蝗,恰似当年青州百万黄巾——初袭时声势浩大,再攻时锐气渐消,三犯时已显颓势。
曹操倏然起身,踱步沉吟。
“蝗群自关中扑来,兖州诸郡中,陈留与东郡首当其冲。”
“东郡已有良策,陈留却无计可施。”
“彼竭我盈,何止适用于蝗虫?”
“若我以妙法平息蝗患,而张邈束手无策,兖州诸郡谁还敢不服曹操?”
清泉小筑内回荡着曹操的畅笑。
治蝗已非单纯天灾之争,更是与张邈角逐兖州民心之战!
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
以曹操眼下兵力,攻陷陈留不过旬日,但令陈留士民心服,却难如登天。
张邈经营陈留多年,即便兵败,声望亦难撼动。
反之,陈留百姓对曹操的敌意恐将愈深。
昔年孙策骁勇如虎,终死于许贡门客之手。
张邈素以侠义着称,门下效死之士不可胜数。
破城易,得民心难。
而今,曹操终见契机!
“显谋真乃奇才!”曹操击掌再赞,“当年初仕东郡,显谋在此濮阳城曾言——”
“兵分可见与不可见。”
“可见之兵,执戟披甲,血肉之躯;不可见之兵,乃日月星辰、风云水火、山川灵韵、万物万象。”
“万物盛衰,明道于心。何时虹隐雷收,何时地润暑临,何时雾霭蒸腾。洞悉此道,融会贯通,便可胜似百万雄师。”
“为将者,若不通天文,不晓地理,不明阴阳,不识奇门遁甲与兵势阵图,不过庸才耳。”
李牧坦然受之。
初遇曹操时,他为求一鸣惊人,借诸葛亮“将帅之道”点化。
曹操虽熟读兵书,却未悟此理。
李牧“天地万物皆可为兵”之论,令其叹服。
曹操忽切要害:“显谋,濮阳现有鸡鸭几何?”
治灾如用兵——宁可主动出击御敌于外,亦莫被动困守于内。
蝗灾一日不除,东郡的庄稼便会遭受巨大损失。
这些飞虫可不会乖乖等着鸡鸭来啄食!
正如青州黄巾不会因曹操坐镇东郡,就放过兖州刺史刘岱一样。
李牧轻摇折扇,细数濮阳的鸡鸭数量:“单是富户田赐一家,就养了十万余只鸡鸭!其余濮阳豪族,每家也不下万只。若将百姓家的也算上,整个濮阳城可调集五十万鸡鸭大军!”
“竟有如此之多?”曹操面露惊色。
五十万鸡鸭,若用来犒赏三军……
不,犒军未免浪费!
若能以此豢养一支精锐之师,岂不更妙?
曹操目光深远,已看到更深层的谋划。
治蝗仅解一时之患,而练精兵方为长久制胜之道!
“显谋,我欲组建一支精兵,日日以肉食供养,你以为如何?”曹操毫不掩饰对这五十万鸡鸭的觊觎。
李牧对曹操的反应早有预料。
在这肉食稀缺的年月,想让士卒顿顿吃肉近乎奢望。
权贵们岂会容许贱卒日日享用珍馐?
但曹操不同,他宁可自奉俭薄,也要强军砺刃!
他深知,乱世之中,唯有铁血雄师方能撑起宏图霸业。
正因如此,他不惜得罪兖州豪强,也要收编百万青州黄巾,将其淬炼成悍勇无匹的青州兵!
见曹操问策,李牧直截了当道:“主公欲以肉养兵,牧有三支劲旅可供遴选!”
夏侯惇忍不住嘀咕:“显谋,连练兵都要献三策,你这‘谋必三计’的毛病能不能改改?”
李牧淡然一笑:“一策亦可。”
“元让,休得多言!”曹操轻斥道:“三策尚嫌不足,一策怎够?显谋,速速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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