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倒也有道理,龄官也是戏本看多了,才会期待有个大英雄般的人物解救她。
而她们原来接触的不少戏子优伶,多数都被当作敛财或是巴结的工具送去给各家老爷了,她们自个儿也差点儿就要被周老爷随意挑选,成为别人的玩物。
自小经历的尽是黑暗,又与戏文上的浪漫故事形成对比,免不了对现实感到失望,转而爱上身边同样遭遇的人。
但这样一来就更加难以处理了,林珂还挺同情这几人的,饱受挫折,连性取向都给折弯了,着实不容易。
藕官见他似有怜惜之意,忙道:“我们自知这样做有悖纲常,是以不曾让外人知道。因着侯爷开明,曾说往后便放了我们离开。我们就想着以后剃了这烦恼丝,一同往尼院佛庵里去,不让外人说嘴。”
表明了绝不会给林珂添麻烦后,藕官又道:“若是能得侯爷帮忙隐瞒,我们愿意任由侯爷差遣......便是往后出家也一样!”
藕官这么说是拿准了她们对林珂一点儿用也没有,却又给林珂寻了个台阶下,让他不至于无条件的帮忙。
果然林珂考虑起来,藕官见了便知事情已成了七分。
然而林珂并非再考虑这条件可不可行,却是在想藕官几人未免也太天真了。
这世道吃人不吐骨头的,她们三个怎么说也是被选出来要送给哪家老爷的,自然有些姿色,岂能想做尼姑就做尼姑?
而且毫无身世背景,又是优伶出身,只怕出家之后不消多久,就得变成肉身布施的女菩萨了。
更捉弄人的是,这还算升格了呢!
林珂正思索间,忽然发现藕官身子瑟瑟发抖。
原来她出来的着急,不曾穿好衣裳,只披了一件贴身小衣,在秋风里护不得身躯。
林珂叹了口气,遗憾道:“很可惜,你们往后大概是不能离开府里了。”
三人心头尽是一颤,莫非侯爷也不能接受她们的行为,要动用私刑以防泄露出去搞坏侯府名声了?
却见林珂摇了摇头,扶了藕官起来,又挥手示意蕊官和菂官起身。
“我想想......等锦瑟班解散,就充入府中做个二等丫鬟吧。左右姊妹们手下多的是空位。”
三人面面相觑,一头雾水,实不知侯爷在说什么。
藕官却最先发现了不对劲儿,她被林珂扶了起来,就这么顺势给抱在怀里。
本道是侯爷看出她身子冷,还为之感动来着。可也不说让她进去换衣服,就这么揩油,明显是别的原因。
“侯,侯爷不会是想......”
她已经不敢想了,什么情情爱爱同甘共苦,无非就是退而求其次的产物罢了。
若是能得侯爷这般人物垂怜,谁还要出家做什么尼姑呀!
林珂心里竟生出一股豪迈气概来,为了阖府的幸福,他只有以身诱敌、为国捐躯了!
既然弯了,花些力气掰直便是。
于是没过多久,几人便又回到房内,继续起之前被中途打断的事情来。
不同的是,这一回藕官被成了被动的一方,而所得到的欢愉明显更加刻骨铭心。
......
房中无日月,府内已半天。
林珂大老爷一般敞着腿坐在床上,享受着贴心(物理上)的服务。
藕官再不提什么先前的愿望,她只觉后怕不已,竟想着就这么出家了却残生,那岂不是错过了这般极乐?
她眼眸春意未消,赫然已是最正常不过的女儿了,哪儿还能看得出演小生时的男子气质?
此刻眼神控制不住地往下瞟去,想要将那根帮自己彻底扭正、让自己体验到人生趣味的东西深深记在脑海里。
其他二人也与藕官一般无二,只觉得往日里荒唐,假凤虚凰终究是虚假的,如何能与此等妙事相比?
待林珂穿戴整齐,便让她们不用急着回去。
“你们还是头一回,不用急着回去。尤其是菂官,并不如别人健康,平日里要多注意着。”
林珂心地善良,素来乐于助人。见自己又帮到了三位迷途少女,颇有几分成就感,笑道:“我这便要去梨香院,你们且先将养几天,不必练戏。”
三个戏官儿自是又喜又羞,羞答答地与他告别。
待林珂走后,三人不免又回味起来。
“原来......竟是这般滋味,怪道我每每见着香菱,她面上总带着笑呢。”蕊官感慨万千。
菂官有些害羞,却也附和说:“果真是奇特呢。起初那般疼痛,我只当自己要死了。谁知过了没多久,竟突然美妙起来。”
反而是之前话最多的藕官失了言语。
蕊官便玩笑道:“藕官儿,你要伤心了吧。嘻嘻,好好的两个小娘子都要跟着侯爷跑了呢!”
“呸!都是以前的荒唐事,莫要再提了,免得让侯爷不满。”藕官啐了口,又垂下眼帘:“我也是头一回知道......这事好虽好,可咱们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是不是有些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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