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贾宝玉和薛蟠两个如何各怀心思,却说林珂从凸碧山庄下去,才出了后园门,便听见附近一处房舍里传来女人哼哼唧唧的声音。
又听里面有人说道:“怕什么,姑娘们都往侯爷府里玩去了,园子空荡荡的,谁又会过来?莫要说贾宝玉,他也就是闲得无聊才来寻芳官。自打侯爷允许他进园子后,你可曾见他来找过芳官?还是咱们自个儿先高乐的好!”
林珂一愣,贾府怎么沦落成这样了,又有下人偷情?
哦,仔细想想原本贾府的风气就不怎么正,他自个儿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来着。
林珂本来懒得管这些狗屁倒灶的破事儿,忽然觉得不对。
这地儿正在梨香院周围,哪个不长眼的敢来这里寻欢?
其中正欢好着的该不会是小戏官儿们吧?
林珂忽然想起曾经豆官儿跟他告状,说是芳官和贾宝玉不清不楚的,他并未放在心上来着。
这些戏子说来还是自己买下的,算得上他的私有物,想来也不会有下人敢把主意打到她们头上。
不会真是贾宝玉在这儿吧?那可得去抓个奸了。
于是他循声摸到房舍附近,吸了口气,厉声道:“哪里来的混账,竟敢在这里厮混!”
林珂恶趣味地想起南宋赵构来,听说这家伙就是在女人肚皮上时受了惊吓,以至于不能人道。宝玉胆子说大也不大,不会被吓萎了吧?
便听见里面调笑声一时停滞,寂静无比,似乎想装作无人的样子。
林珂气笑了,当他是傻子不成?
若非担心见着赤条条的男人身体,他早就一脚踹进去了。现在也只是在给里面人穿衣服的时间罢了。
然而没等多久,房门便打开了一条缝。
里面那人确定了真是林珂后,脸都吓白了,只得推开门跑出来,跪倒在林珂面前不住地磕头。
“实在是猪油蒙了心,还望侯爷能放我一马!”
林珂却是惊住了,原来这捣蒜般不住磕头的不是别人,竟是十二官里的藕官。
要说这菂官其余方面与其他戏子并无什么不同,只一点尤为特殊。
她因为演的是小旦,与饰演小生的藕官常扮作夫妻。
一来二去,日子久了,竟假戏真做起来,要在现实里也做夫妻了。
又因这假凤虚凰之事不容于世,她们便只有隐秘着来,唯恐被外人知道了去。
但十二官里芳官是知道的,不过都是很好的交情,也乐得帮她们遮掩。
林珂眉头一皱,这么说来,里面剩下的那个多半是菂官了。
“起来,你这是怎么回事,与何人白日苟且?”
虽然这种事他也没少做,心里是不大愿意这么质问别人的,但又怕再不说话,藕官能活生生磕头磕死。
但这事儿到底不好处理,若是男女偷情还要好办些,但她们两个女的......他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藕官声音哽咽,显然害怕极了。
她知道自己的行径不容于世,外面的爷们有断袖之癖常见,却不能允许女人之间亲密的。
但是已经被人当场捉奸了,还能扯谎骗过去不成?
她不敢再哄骗林珂,只有寄希望于这位素来开明的侯爷能饶她们一马,哪怕以后让她和藕官她们暂时分开也行啊!
于是支支吾吾道:“里面......是菂官。”
顿了顿,她才又说:“......还有蕊官。”
她已经准备好迎接林珂的勃然大怒,却始终不见他作声。
疑惑地抬起头,却见他正在沉思,面上也很为难。
林珂是真傻眼了,没想到竟然还有一个人!
记得原着里菂官病死后藕官才和蕊官产生情愫的,现在菂官还活蹦乱跳着呢,蕊官就已经......
菂官和蕊官还在屋里,心知不能让藕官一个人顶着,便也踉踉跄跄跑了出来,跟着跪在边上。
藕官大惊失色,她本想让两人先不要露面,等侯爷发完了火,自个儿再把一切缘由背在身上的。
毕竟她是扮作小生的,若说是她先动的手,也不是不能糊弄过去。
可现在她们也出来跪下,岂不承认都是共犯了?
一时间藕官又是感动又是心疼,慌忙之间设想的说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却听菂官声音细细柔柔地说:“侯爷明鉴,这事绝非藕官一人之错,我也是心甘情愿的!”
蕊官见状自然不甘落入下风,她们可是很讲义气的,“还有我也一样!”
藕官眼神都痴了,她只恨自己为何生了个女儿身,又偏偏遇着这么好的两位姑娘。
林珂心里那个腻歪的啊,无奈道:“哟呵,你们果然关系挺好的,夫妻还讲大难临头各自飞呢,却不像你们这样同甘共苦?”
他本是调侃的意思,藕官却以为侯爷不怎么生气,鬼使神差道:“不敢当侯爷的褒扬,我们只是看多了戏文,又见惯了世间男子的丑恶,才......才会产生情意的。”
林珂哑然,他没想到被是这么个说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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