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刀疤脸王疤瘌那只脏手就要玷污洁白如玉的竹纸,赵云眼神一凛,正准备来个“徒手擒拿市霸”,半路却杀出个程咬金——哦不,是杀出个摇折扇的胡诌先生。
这胡先生三言两语,愣是把那三个地痞给“劝”走了,临走前王疤瘌那不甘心的眼神,像钩子似的在赵云和那车纸上刮了一遍又一遍。
“多谢胡先生仗义执言!”赵云再次抱拳,心里却打起了小鼓。这年头,天上不会掉馅饼,只会掉陷阱。这位胡先生出现的时机也太巧了,而且他那双精明的眼睛,在纸和铁枪上来回扫视,让赵云感觉像是被估价待售的货物。
“诶,赵小兄弟客气了。”胡诌“啪”地一声打开折扇,故作潇洒地摇了摇,尽管这初春的天气还带着凉意。“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呃,拔嘴相助,乃我辈本分。更何况,小兄弟你这纸,实在是……”他凑近又摸了摸,啧啧有声,“细腻光滑,韧性十足,比那蔡侯纸强了不止一筹!好东西,真是好东西啊!”
赵云心里一动,看来这是个识货的。他顺势接话:“胡先生好眼力!此乃家传秘法所造竹纸,书写流畅,不易蛀蠹。先生若有兴趣,不妨买些试试?”
“买!当然要买!”胡诌一口答应,但眼珠子一转,又道,“不过,小兄弟,你这初来乍到,在这西市摆摊,可不是长久之计啊。今日我帮你打发走了王疤瘌,明日难保没有李疤瘌、张疤瘌来找麻烦。这西市的水,深着呢!”
这话算是说到了赵云的痛处。他看了看周围嘈杂混乱的环境,再看看身旁戴着帷帽、与这环境格格不入的蔡琰,也觉得这不是卖高端文化用品的地方。
“那依胡先生之见……”赵云试探着问。
胡诌用扇子掩着嘴,压低声音:“不瞒小兄弟,胡某在城东有家小小的文玩铺子,也兼营些笔墨纸砚。小兄弟若信得过我,不如将这批纸放到我铺子里代售?价格好商量,保证比你自己在这儿摆摊卖得高,也省了这些地痞流氓的骚扰。你看如何?”
代售?赵云心里快速盘算。这听起来似乎不错,有个本地商人做渠道,能省去很多麻烦。但他看着胡诌那看似诚恳却难掩精明的笑容,总觉得这事儿没那么简单。师父常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胡先生热情得有点过头了。
就在赵云犹豫之际,蔡琰在一旁轻轻拉了一下他的衣袖,低声道:“赵师兄,防人之心不可无。我等初来,对此人底细不明,还需谨慎。”
赵云点点头,正想找个借口婉拒,先摸摸底再说。突然,市场那头传来一阵更大的骚动!
只见刚才灰溜溜走掉的王疤瘌去而复返,这次可不是只带两个跟班了,乌泱泱带了七八个手持木棒、棍棒的彪形大汉,一个个横眉立目,气势汹汹地直冲赵云这个摊位而来!
周围的摊贩见状,如同见了瘟神,赶紧收拢自己的货物,生怕被殃及池鱼。行人们也纷纷避让,瞬间清出一小片空地。
“就是他!还有那个摇扇子的酸丁!给我打!连人带纸,都给老子砸了!”王疤瘌指着赵云和胡诌,跳着脚怒吼。看来刚才在胡诌那儿吃了瘪,这是回去摇人找场子来了。
胡诌脸色一变,折扇也忘了摇,急忙对赵云道:“小兄弟,好汉不吃眼前亏!他们人多,你先跟我从后巷走,到我铺子避一避!”说着就要拉赵云。
赵云却站在原地没动。他看着冲过来的那群打手,不但没怕,嘴角反而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避?往哪儿避?他赵云要是被这几个街头混混吓得抱头鼠窜,以后还怎么在江湖上混?怎么有脸去见师父他老人家?
“胡先生好意心领了。”赵云将蔡琰轻轻往自己身后又护了护,顺手将铁枪从车上拿起,掂了掂,“不过,几只苍蝇嗡嗡叫,拍死就是了,何必躲藏?”
话音未落,冲在最前面的一个壮汉,抡起棍子就朝着赵云脑袋砸来!这一下要是砸实了,非得头破血流不可。
“赵师兄小心!”蔡琰在身后惊呼。
赵云却不慌不忙,眼看棍子快到头顶,他身形微微一矮,脚下步伐灵活一转,如同泥鳅般轻松避开这势大力沉的一击。同时,他手中铁枪甚至都没出鞘,只是用枪尾顺势一点,精准地点在那壮汉的手腕上!
“哎呦!”那壮汉只觉得手腕一阵剧痛,如同被铁锥扎中,五指一松,棍子“哐当”掉在地上。
赵云动作不停,如同虎入羊群!他谨记师父教诲,不可轻易伤人性命,所以出手极有分寸。铁枪或点、或拨、或扫、或挑,专打对方的手腕、脚踝、关节等吃痛处。
只见他身影在七八条大汉中间穿梭,动作快得让人眼花缭乱。那些打手空有蛮力,却连他的衣角都摸不到,反而被那根黑黝黝的铁枪耍得团团转。一会儿这个抱着脚跳起来,一会儿那个捂着手腕惨叫,棍棒掉了一地。
王疤瘌看得目瞪口呆,他本以为人多势众,收拾个半大小子还不是手到擒来?没想到踢到了铁板!这小子身手怎么这么厉害?这哪是卖纸的,这分明是耍枪的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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