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前臂蚀纹异变:十七轮警报音阶的突袭
我蹲在废弃炼钢厂的三号转炉旁,指尖刚触到炉壁上凝结的蓝灰色矿渣,左前臂突然传来一阵灼热感——不是高温灼烧的刺痛,而是像有无数细小的电流在皮肤下奔窜,顺着静脉往手肘方向爬。这种感觉太熟悉了,是量子蚀纹被激活的信号,但以往的激活都是温和的震颤,从未如此暴烈。
我猛地直起身,左手下意识地攥紧,掌心的冷汗瞬间浸湿了战术手套。抬手扯下手套时,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手套内侧的防滑纹路蹭过皮肤,留下几道浅浅的红痕。卷起黑色作战服的袖口,露出前臂上那片蜿蜒如河的量子蚀纹,我的呼吸骤然停滞。
这些蚀纹是三年前在“时空裂隙-73”任务中留下的。当时我被卷入半径两米的时空乱流,左臂被辐射扫过,痊愈后就浮现出了这片淡蓝色纹路。它们平时像沉睡的溪流,纹路间泛着微弱的荧光,能帮我感知周围十公里内的时空波动,是比任何仪器都精准的“天然探测器”。可现在,淡蓝色的纹路完全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像岩浆般翻滚的深红色,每一道纹路都在剧烈跳动,仿佛有生命在其中挣扎。
更让我心脏紧缩的是,纹路跳动的频率正在转化为可被感知的音阶。第一声是低沉的嗡鸣,像老旧发电机启动时的震颤,顺着臂骨传到耳膜;第二声陡然拔高,尖锐得像金属摩擦;第三声、第四声……直到第十七声,十七个不同频率的音阶连贯起来,在我脑海中形成了一条清晰的谱线——那是螺旋桨爆燃谱线!
我盯着前臂上跳动的红纹,指尖忍不住轻轻触碰,刚碰到皮肤就被一股灼热感弹开。这种谱线我只在飞行器事故档案里见过,去年“晨星号”运输舰引擎爆燃时,黑匣子记录的就是一模一样的谱线。当时引擎的反物质燃料泄漏,引发了相当于三颗战术核弹的爆炸,整艘舰只在三十秒内化为灰烬。
可现在,这条代表毁灭的谱线,竟然从我的量子蚀纹里共振出来。这意味着周围的时空能量已经达到了临界值,就像堆满了炸药的房间,只差一个火星就能引爆。我深吸一口气,试图用意念安抚这些失控的蚀纹——这是我三年来摸索出的方法,以往只要集中注意力,就能让波动的蚀纹平静下来。
我闭上眼睛,将意识沉入左臂,试图找到蚀纹跳动的核心。可这次,我的意识像撞上了一堵滚烫的墙,根本无法渗透进去。红纹跳动得更剧烈了,第十七声音阶的频率越来越高,像是要冲破我的耳膜。手臂开始发麻,从指尖到肘部,麻木感顺着神经蔓延,连带着左半边身子都开始轻微抽搐。
突然,一股看不见的力量猛地撞在我身上,像是被高速行驶的列车迎面击中。那是电磁干扰场,而且是我从未见过的高强度干扰——平时执行任务时遇到的干扰场最多让仪器失灵,可这次的干扰场直接作用在身体上,我的脊椎不受控制地向后弓起,像被无形的手掰成了一张弓。
身体失去平衡的瞬间,我试图抓住旁边的转炉扶手,可指尖刚碰到冰冷的金属,干扰场的力量就再次加重。我整个人向后飞去,后背重重地撞在不远处的废弃配电箱上。“哐当”一声巨响,配电箱的铁皮被撞得向内凹陷,形成一个不规则的坑,铁锈和碎渣簌簌落下,掉进我的衣领里,刺得皮肤发痒。
配电箱内部传来“滋滋”的电流声,几根裸露的电线被撞断,蓝色的火花顺着电线滴落,有的落在我的作战服上,有的直接蹭过我的脖颈。作战服的防火涂层能抵御短时间高温,可火花的温度远超涂层的承受范围,我能清晰地感觉到后背传来的灼烧感,像有无数根细针在扎刺。我忍不住龇牙咧嘴,想伸手拍掉火花,可手臂的麻木感还没消退,刚抬起手就又垂了下去。
额头在撞击时磕在了配电箱的棱角上,一阵剧痛从额角传来,我能感觉到温热的液体顺着脸颊流下,越过颧骨,滴落在衣领上。抬手摸了摸额角,指尖沾到的不仅是血,还有细小的碎骨渣——刚才的撞击太猛烈,竟然磕破了颅骨外层的骨膜。
我低头看着指尖的血渣,突然发现其中混着几颗亮晶晶的粒子,那些是生物传感器的光污染粒子。三年前植入我体内的生物传感器,平时藏在颅骨下方,能实时监测我的生命体征,一旦身体受到重创,就会释放出这些粒子,将数据同步到总部的数据库。可现在,这些粒子竟然随着血渣流了出来,说明传感器也受到了损坏。
光污染粒子落在配电箱的墙体上,接触到墙面的瞬间就爆发出刺眼的白光。我下意识地闭上眼睛,再睁开时,墙体已经被烧出了一个拳头大的洞。粒子还在继续燃烧,洞的边缘不断扩大,红砖被烧得通红,然后化为灰烬簌簌落下。不到十秒,三层红砖的墙体就被完全烧穿,露出里面生锈的承重钢筋。
身体失去支撑,我顺着烧穿的洞口向下陷去,最终卡在了两根承重钢筋的缝隙间。钢筋上的铁锈蹭过我的作战服,留下一道道褐色的痕迹,尖锐的钢筋边缘抵住我的肋骨,疼得我倒吸一口凉气。我试图调整姿势,可刚一动,颅骨表面就传来一股强烈的热流,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骨头里钻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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