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幡然梦醒

作品:我在东瀛打拼的日子|作者:台汗国的赵六安|分类:都市|更新:2025-11-09 11:31:14|字数:8030字

樱井美子的呼吸渐匀时,我却醒着。月光透过纸门的缝隙,在她散着的发间织出银网,旗袍的碎片缠在我们腰间,像道解不开的绊。她往我怀里缩了缩,睫毛在我胸口扫出细碎的痒,鼻尖蹭过的地方,还留着她咬出的浅痕。这温柔乡确实蚀骨,像京都的春樱酒,初尝只觉绵甜,后劲却能醉到骨子里。

不知何时睡去的。梦里是片雾蒙蒙的旷野,脚下踩着的土地软得像腐叶,远处影影绰绰站着些人,长衫马褂,辫子盘在头顶,细看时,眉眼竟与我有几分像。最前头那位老者,胡须飘到胸口,手里拄着的拐杖“笃笃”敲地,每一声都震得我心口发慌。

“小子,”他开口时,声音像漏风的风箱,“在东洋两年,骨头就酥了?你忘了自己是中国人吗?你对日本人的认知究竟有多少?我炎黄子孙和日本人的宿命关系你有多少了解?你说要学习风水,你可知,这世上的运势轮流转,偏在我中华国运最衰时,这东瀛岛国借了邪力,竟成了气候。”

我想鞠躬,膝盖却像灌了铅。旁边个穿军装的年轻人冷笑,肩上的硝烟味呛得人睁不开眼:“倭人那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趁我华夏积弱,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邪恶之灵!他们的刀劈向妇孺时,眼睛都不眨;他们的枪对准学堂时,连《三字经》都烧!这不是战争,是畜生不如的屠戮!”

老者的拐杖重重顿地,震起一片尘土:“这或许是天数弄人——国运低谷时,魑魅魍魉总爱作祟。可天数归天数,血债是血债!你以为他们现在穿西装、讲礼貌,就不是当年那群披着人皮的狼了?甲午年的炮声,卢沟桥的枪声,南京城的哭声,这些刻在骨头上的恨,能凭几句‘日中友好’就抹平?”

又有个戴眼镜的先生上前,手里攥着本烧得只剩页角的书:“他们的教科书里,‘侵略’改叫‘进入’,‘屠杀’说成‘误会’,靖国神社里供奉的战犯牌位,每年都有人去磕头。这不是健忘,是处心积虑的掩饰!你被眼前的樱花、和歌迷了眼,可知他们骨子里的轻视,从来就没断过?”

穿军装的突然拽住我的胳膊,往远处指——那里的雾散了些,露出片黑压压的人群,有穿粗布短打的劳工,有裹小脚的妇人,有缺胳膊少腿的士兵,每个人的眼睛都黑洞洞的,直勾勾盯着我。

“你以为如今GDP世界第二,腰杆就硬了?”老者猛地提高声音,拐杖指着我鼻尖,“晚清那会儿,我朝GDP占世界三成,比现在风光多了!可结果呢?甲午海战,北洋水师船坚炮利,却被小小岛国打得全军覆没!为何?因为人心散了!八旗子弟提笼架鸟,百姓们各扫门前雪,偌大个中国,竟像筐摔碎的瓷碗,拼不起来!”

戴眼镜的先生连连点头:“没错!人家看你强不强,从不是看仓库里有多少银子,是看你骨头硬不硬!当年咱们有四万万同胞,却被几万倭寇追着打,不是打不过,是不敢打、不愿打!南京城破时,十几个日本兵就能押着上千人去赴死,这不是懦弱是什么?”

“这恩怨,是天意,是宿命,也解不开的死结。”老者的声音沉得像铁块,“他们欠的血债没还,我们受的屈辱没雪,这根刺就永远扎在那里。现在看着风平浪静,不过是时候未到。你以为那些被掩盖的真相、被歪曲的历史,会凭空消失?总有一天,要么他们跪下认错,要么这股邪火就得找个出口,烧得人措手不及!”

我张口想辩解,喉咙却像被堵住。穿军装的拍着我的脸:“我们不做虎狼,但也不能做任人宰割的羊!日本人骨子里的轻视,是因为他们见过我们最散最不争气的样子。要让他们低头,不是靠GDP数字往上蹿,是靠每个中国人眼里的光——那种‘宁为玉碎’的光,那种‘众志成城’的光!”

“中国男儿,脊梁得是直的!可以跟人家学本事,但不能忘了自己是谁!你要是敢在温柔乡里沉下去,我们这些做祖宗的,第一个不饶你!”

人群里忽然响起整齐的呼喊,像浪头拍过来:“自强!自强!自强!”

我猛地坐起身,冷汗浸透了衬衫。和室里静悄悄的,纸门外的天已经泛白,晨光透过缝隙,在榻榻米上投下细长的亮斑。身边的位置空着,叠好的旗袍放在矮榻边,上面别着朵干枯的茉莉,旁边压着张字条,是樱井美子的字迹:“买早餐去了,粥在锅里温着。”

窗外的竹林在晨风中沙沙作响,像梦里那些没散的呼喊。我摸了摸胸口,那里还留着她发丝扫过的痒,可脊梁骨却一阵发凉——梦里祖宗的话,字字都像冰锥,扎得人清醒。

粥锅里的热气漫出来,混着桂花的甜香,和昨夜的茉莉香不同,这味道里有我童年的记忆。可此刻闻到,却品不出半分甜,只觉得喉咙发紧。我望着矮榻边那身叠得整齐的旗袍,忽然想起樱井美子说“有些债该还了”,又想起梦里老者的话“他们打心底没瞧得起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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