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屏幕上,代表着“电子配对”状态的相图,也开始变得一片混乱!
无数个,红色的、代表着“错误”和“不收敛”的警报,如同病毒般,瞬间占满了整个屏幕!
最终,在计算进行到第十七分钟时。
“轰——!”
一声,由AI助手模拟出的、沉闷的崩溃声,在控制室内响起。
整个模拟系统,彻底,崩溃了。
屏幕上,只剩下,一行,巨大的、鲜红的、充满了失败意味的提示。
【错误:系统不收敛。计算,已终止。】
……
控制室内,一片死寂。
张念和李沐珂,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一片狼藉的“车祸现场”。
他们终于,亲眼见证了陈默口中的那个……“失败”。
它来得,如此突然,如此彻底,如此,不留情面。
“……为什么?”
张念,喃喃自语。他的眼中,充满了巨大的困惑。
他想不明白。
为什么,一套,在弱关联体系中,表现得如此完美的理论,在进入强关联体系后,会崩溃得,如此……不堪一击?
问题的根源,到底,在哪里?
他和一旁的李沐珂,立刻,开始,疯狂地查看着,系统崩溃前,那浩如烟海的日志文件,试图从那无数行代码中,找到,那只导致了整个大厦,轰然倒塌的……“蝴蝶”。
然而就在这时。
一只手,轻轻地,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是陈默。
“不用找了。”
陈默的声音,很平静。
他走到了,会议室的白板前,拿起了一支红色的记号笔。
然后,他在白板上,写下了那套旧理论的、最核心的、也是,一切问题的根源所在的那个……哈密顿量方程。
H = H? + H????
“你们看这里。”
他用红色的笔,重重地,圈住了,那个,代表着“电子-声子相互作用”的项,H????。
“我当年和现在,卡普兰他们那套理论,所有的‘完美’,和所有的‘错误’,都源于此。”
“我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我不知道现在斯坦福大学那个团队意识到这个问题没有,不过他们不重要了”
陈默,转过身看着眼前这两个,充满了求知欲的年轻学生,一字一顿地说出了,那个他思考了近十年才最终想明白的答案。
“我默认了,‘声子’,是连接电子的、唯一的‘媒人’。”
“我忽略了。在强关联体系中,当无数个电子,挤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时。它们之间,那种,强大的、互相排斥的‘库仑力’,其本身就会在晶格中激发出一种全新的、比声子,更重要的‘集体振荡’模式——”
“那就是,‘等离子体’!”
“所以,”陈默的声音,在这一刻,变得如同洪钟大吕振聋发聩,“真正,让电子在高温下结合在一起的‘媒人’,根本,就不是‘声子’!”
“而是由‘声子’,和‘等离子体’,这两种完全不同的‘集体振荡’,在强关联下耦合而成的、一种全新的、我们过去,从未认知过的……‘准粒子’!”
说完他,拿起笔在那套属于他自己过去的、错误的理论上。
重重地,画下了一个,巨大而又决绝的……红叉。
如同亲手推倒了一块,束缚了自己,也束缚了整个领域近十年的……墓碑。
然后,他看着已经被他的这番话,给彻底震撼到无以复加的张念和李沐珂。
用一种,充满了开创性的、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
“记住,科学的进步,从来都不是建立在完美的理论上,而是,建立在勇于推翻自己的‘墓碑’上。”
“今天,我们的工作。”
“就从这里开始,我们从一开始就在领先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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