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底的江北,空气中已经开始弥漫开盛夏的湿热气息。
而在江北国际机场的国际到达出口,陈默团队的核心成员们,却感觉到了一丝,与季节不符的“肃杀”之气。
陈默,带领着林浩、高翔、徐涛这三位团队的“门面担当”,早已在此等候。四人皆是正装出席,表情严肃,像是在等待某位重要的国家元首。
徐涛甚至,还从学院办公室,借来了一块小小的、写着“Wele Prof. Rossi & Prof. Hoffmann to JBU”的接机牌,煞有介事地举在胸前,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像一个专业的接待人员。
“我说,”徐涛压低了声音,对他身旁的林浩和高翔吐槽道,“咱们这阵仗,是不是有点太夸-张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是来接诺贝尔奖得主的。”
“差不多是一个级别的。”高翔扶了扶眼镜,语气里,带着一种朝圣般的敬畏,“罗西教授,是意大利国家科学院的院士;霍夫曼教授,是德国工程院的院士。这两位,在咱们这个领域,就是活着的传奇。能让他们,联袂来访,咱们学校的校报,都得用头版头条来报道。”
林浩没有说话,他的目光,只是紧紧地,盯着那扇缓缓打开的自动门,心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期待。
终于,伴随着一阵人流的涌动,几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出现在了他们的视野里。
走在最前面的,是两位气质截然不同的老者。
一位,个子不高,穿着一件剪裁考究的意式亚麻西装,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虽然年事已高,但那双蓝色的眼睛里,却充满了艺术家的热情与浪漫。他,正是米兰理工大学的罗西教授。
而另一位,则身材高大,穿着一身严谨的德式三件套,表情严肃,不苟言笑,像一座行走的精密仪器。他,自然就是维也纳大学的霍夫曼教授。
此刻,这两位传说中的学术泰斗,正一边并肩走着,一边,用英语,进行着一场,听起来火药味十足的“友好交流”。
“……我再重申一遍,霍夫曼!”罗西教授挥舞着手臂,语气激动,“林博士他们观察到的‘动态纳米晶化’,其本质,是一种非平衡态下的‘能量耗散’机制!它更接近于‘相变’的范畴,而不是你那个陈旧的、只知道在弹性力学框架里打转的‘微区屈服’理论!”
“荒谬!简直是荒谬!”霍夫曼教授的德式英语,说得像一串串精准的子弹,“罗西,你这个浪漫得无可救药的意大利人!你总是喜欢用一些模糊的、哲学式的概念,去掩盖你数学推导上的懒惰!这根本不是‘相变’!这是一种,在原子尺度上,高度协同的、非线性的‘粘塑性流动’!它的本构关系,完全可以用更严谨的张量语言来描述!”
“张量?哈!又是你那套,除了你自己,谁都看不懂的数学游戏!”
“总比你那套,除了你自己,谁都相信的‘艺术猜想’要强!”
两人,就这样,一路从出口,吵到了大厅。
而在他们身后,则跟着三个,脸上写满了“生无可恋”的年轻人。
其中两位,是罗西教授课题组的金发博士生,他们一人推着一个巨大的行李车,一脸的无奈。
而走在中间的,正是那个,林浩日思夜想的身影——苏晓月。
她穿着一件简约的白色衬衫和卡其色长裤,长发随意地扎成一个马尾,显得干练而又知性。她看到林浩他们,先是露出了一个抱歉的、哭笑不得的表情,然后,快走了几步,迎了上来。
看到眼前这幅,堪称“世界名画”的滑稽场面,林浩、高翔、徐涛三人,也是一头的雾水,面面相觑。
“欢迎来到江北,罗西教授,霍夫曼教授。”
最终,还是陈默,这位东道主,镇定地,走上前,脸上带着得体的微笑,打破了这场“神仙吵架”。
正在争吵的两位泰斗,几乎是同时,停了下来。他们的目光,终于,从彼此的身上,移开,落到了前来迎接的陈默身上。
“哦!你一定就是陈教授了!”罗西教授的脸上,瞬间,就从“战斗模式”切换到了“社交模式”,绽放出无比热情的笑容。他伸出手,紧紧地握住陈默的手,“久仰大名!你的那篇《Science Advances》,我和我的学生们,已经翻来覆去,研究了无数遍!精彩!实在是太精彩了!”
“陈教授,你好。”另一边,霍夫曼教授也伸出手,与陈默,进行了一次严谨而有力的握手,“你的工作,为我们这个领域,注入了全新的活力。我代表我个人,向你和你的团队,致以最诚挚的敬意。”
两位泰斗,都给予了陈默这位“地主”,最高规格的、符合身份的尊重和赞誉。
“两位教授过誉了。”陈默的脸上,也露出了真诚的笑容,“舟车劳顿,欢迎你们的到来。”
然后,他侧过身,开始为两位大佬,介绍自己身后的“王牌军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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