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三!”陆子铭的声音冷得像三九天的寒风,“找个信鸽铺子…买一只鸽子回来…就说…就说你家主人信佛,要放生积福!挑那种蔫头耷脑、翅膀有点破的!越贱越好!”
王富贵张着嘴,三观持续碎裂。鸡腿…发霉的药引…十年陈的毒药…还有要死的鸽子?“少爷…这…这到底要干嘛啊?”
“养鹞子!”陆子铭的嘴角扯动出一个冰冷而略带神经质的笑意,“大鱼饵已经下了…总得把惊起来的鹞子…引个方向不是?”
王富贵呆滞地看着自家少爷那张惨白如鬼、却燃着疯狂火焰的脸,耳边还回荡着“值万石米”的魔咒。那块黑乎乎的、散发着致命恶心气息的“毒饵”,此刻在陆子铭那诡谲莫测的“霉菌经济学”包装下,竟在他极度饥饿和恐惧的脑海里,硬生生扭曲出了一点……难以言喻的、带着毒锈色的……金光?
“听…听明白了没有?!”陆子铭厉声再问,剧痛啃噬着神经。
“明…明白了少爷!找鸡腿!买毒药!抓病鸽子!”王富贵猛地一激灵,似乎被那点扭曲的金光驱使,下意识地喊了出来,甚至忘了身处何处。可喊声刚落,他自己先哆嗦了一下,脸上神情混杂着惊惧、茫然,还有一丝被巨大诱惑冲击出的、比哭还难看的扭曲希望。
就在这时!
“梆!梆梆!”
打更梆子的声音穿透阴冷潮湿的空气,从监牢深处模糊地传来。二更天了。
“噤声!”陆子铭低吼一声,猛地将“毒饵”收回怀里,身体迅速蜷回黑暗的角落。
几乎是同时,班房入口沉重的脚步声响起,铁钥匙串互相撞击的哗啦声由远及近。灯笼昏黄摇曳的光线,晃晃悠悠地扫过昏暗的通铺,照亮了王富贵那张惊魂未定、扭曲僵硬的脸。
火光也掠过陆子铭藏身的角落。冰冷的砖墙映出他紧闭的双眼和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囚衣底下,握着那块冰冷“钓饵”的手,指节因为过于用力而泛出死白的光泽。
湿冷的黑暗再次合拢,将一切吞没。空气里残留的那丝诡异恶臭似乎淡了些,却又仿佛更深地沁入了每一块囚砖的缝隙,挥之不去。
王富贵死死盯着那角落的黑暗,耳边那“值万石米”的魔音和陆子铭疯狂而冰冷的指令在脑中轰鸣不休,胃里的酸水搅得更厉害了。是幻觉?是少爷饿疯了?还是……这见鬼的牢狱和鸡腿毒药背后……真有一条地狱黄金铺就的生路?
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再不弄点吃的,他可能真要饿死在这又臭又冷的地方了。或许…少爷发疯的赌局,竟是他王富贵唯一抓住的稻草?
他舔了舔干裂起皮的嘴唇,一股莫名的、混杂着腥臭味的悸动,在空瘪的胃里和冰凉的砖地上,无声蔓延。
喜欢我在大明当销冠请大家收藏:(www.zjsw.org)我在大明当销冠爪机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