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桌上那张漠北地形图,指尖在蒙古王庭的位置反复摩挲——那是方长老从传功堂秘藏里翻出来的旧图,边角都泛着黄,上面用墨笔标注着沙漠、戈壁和零星的绿洲,可关键的王庭布防却一片空白。窗外的天刚蒙蒙亮,丐帮分舵的院子里已经有弟子在练拳,呼喝声顺着窗缝飘进来,我却半点没心思听,满脑子都是去漠北的事。
“林长老,您又一夜没睡?”门口传来脚步声,是陈默,他手里端着一碗热粥,还裹着两个肉包子,“苏晴姑娘让我给您送来的,说您再这么熬着,没等去漠北,身子先垮了。”
我接过粥碗,暖意顺着指尖传到心里,才觉得肚子确实饿了。“谢了,”我喝了口粥,抬头看向陈默,“你挑的那十个人怎么样了?都准备妥当了吗?”
陈默在我对面坐下,从怀里掏出一个名册:“都妥了!您看,这五个是以前跟着我跑情报的,熟悉追踪和伪装;那五个是刑堂的好手,刀术、轻功都顶尖,还会些粗浅的医术,路上能照应。昨天我让他们把家伙事儿都清点了,弓箭、弯刀、火折子,连抗寒的皮袄都备了两身。”
我翻了翻名册,上面每个名字后面都记着特长和过往的功绩,看得出来陈默是用了心的。“辛苦你了,”我把名册还给她,“对了,蒙古话的册子你让他们背了吗?到了漠北,总不能跟人比划着交流,万一露了馅,可不是闹着玩的。”
“您放心,”陈默笑了笑,“我找了个以前在蒙古部落待过的老猎户,让他教了些常用的话,像‘商人’‘货物’‘问路’这些,他们都背得差不多了。我还让他们学了点西域的口音,咱们扮成西域商人,总不能一口中原话。”
正说着,苏晴推门进来了,她肩上挎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包袱,手里还提着一个木盒。“你们聊什么呢,这么热闹?”她把包袱往桌上一放,打开木盒,里面是十几支小巧的弩箭,箭头上还涂着深色的药膏,“这是我从峨眉带过来的‘透骨弩’,射程能有三十步,箭头上的麻药是我师父特制的,射中了能让人半个时辰动不了,关键时刻能救命。”
我拿起一支弩箭,分量很轻,便于藏在身上,心里越发踏实。“还是你想得周全,”我把弩箭放回盒子里,“对了,咱们的‘货物’准备得怎么样了?西域商人总不能空着手去蒙古王庭。”
苏晴指了指地上的包袱:“都在这儿了!我让人买了些蜀锦、茶叶,还有些江南的瓷器,都是蒙古人喜欢的稀罕物。我还特意在瓷器底下挖了夹层,能藏咱们的弯刀和弩箭,就算被搜查也不容易发现。”
我打开包袱看了看,蜀锦的颜色鲜亮,茶叶是上好的龙井,瓷器也是细白的官窑瓷,确实像那么回事。“行,这下咱们的身份就没破绽了,”我点点头,又想起一件事,“对了,漠北那边气候恶劣,水源不好找,咱们得带够水囊,再备些止渴的干果。还有,蒙古人喜欢喝马奶酒,咱们也得带两坛,说不定能派上用场。”
陈默在一旁记着,把我说的都写在纸上:“水囊、干果、马奶酒……还有什么?哦对了,您说的那个‘地形感知’技能,到了沙漠里能用吗?要是能提前知道哪里有水源,哪里有沙丘,咱们能省不少事。”
我摸了摸腰间的青铜丐钵,钵身没什么反应——自从上次在西夏激活“地形感知”后,只有遇到危险或者靠近特殊地形时,它才会发热。“不好说,”我摇摇头,“沙漠里的地形复杂,我也不知道这技能能不能用。咱们还是按最坏的情况准备,多带些水和干粮,再找个熟悉沙漠路线的向导,别指望钵子能一直帮咱们。”
苏晴突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对了,我昨天去襄阳城的药铺,买了些治中暑、拉肚子的药,还特意问了掌柜的漠北常见的病症,他给了我一个方子,说用这个方子煮水喝,能预防风寒。我已经让弟子们按方子抓了药,磨成粉装在小瓷瓶里,每人带两瓶。”
我接过方子看了看,上面都是些常见的药材,像柴胡、防风、甘草之类的,确实能预防风寒。“想得太周到了,”我把方子还给苏晴,“咱们这一路,从襄阳到漠北,得走差不多一个月,路上肯定会遇到各种麻烦,多准备点总是好的。”
正说着,王二柱跑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封信,脸色有些着急:“林长老,曹将军派人送来的信,说有急事找您,让您现在就去将军府一趟。”
我心里纳闷,曹友闻昨天才跟我敲定了粮草的事,怎么今天又找我?我接过信,上面就写了“有要事相商,速来”几个字,没说具体是什么事。“行,我知道了,”我把信揣进怀里,站起身,“你们接着收拾,我去去就回。对了,把咱们的路线再核对一遍,从襄阳出发,经南阳、洛阳,再往北到草原,最后进入漠北,别走错了路。”
陈默和苏晴点点头,我整理了一下衣服,快步走出分舵。襄阳城的街道上已经热闹起来,小贩的吆喝声、行人的脚步声此起彼伏,城墙根下还有几个乞丐在乞讨,看到我过来,都纷纷起身行礼——自从我帮流民开垦荒地、解决粮荒后,襄阳城里的乞丐都把我当成了恩人,见了面都格外恭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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