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行囊的时候,阳光正透过窗棂洒在桌角,把青铜丐钵的影子拉得老长。这玩意儿被我用粗布包了三层,塞进最里层的行囊——倒不是怕磕着碰着,主要是怕路上遇到蒙古探子,认出来这是丐帮信物,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苏晴坐在对面的木凳上,正把一把磨得锃亮的短剑塞进靴筒,见我反复摆弄那个布包,忍不住笑:“你这青铜钵比亲儿子还宝贝,裹这么厚,小心闷坏了。”
我白了她一眼,把行囊扣紧:“你懂什么,这可是传功钵的初代信物,要是丢了,别说找魂晶,咱们连丐帮的门都回不去。”话虽这么说,其实我是怕这钵再突然发热——上次在城墙边那一下,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要是在漠北草原上突然发烫,岂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我是目标”?
苏晴挑了挑眉,没再打趣,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递给我:“这是我师父给的伤药,用峨眉派特有的草药做的,止血快,你拿着。还有这个,”她又摸出个小小的哨子,“要是遇到危险,吹这个,声音能传三里地,咱们约定好的暗号,三短两长,别记错了。”
我接过油纸包和哨子,心里暖烘烘的。从四川合作对抗幽冥教开始,苏晴就总像这样,把该想到的都替我想到了。上次在西夏兴庆府,我被蒙古密使的人追杀,还是她背着受伤的我,在巷子里绕了三个时辰才甩开追兵。
“知道了,”我把东西塞进行囊侧袋,“你也小心点,漠北不比江南,冬天来得早,风又大,别逞能。”
苏晴笑着点头,刚要说话,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陈默领着十个丐帮弟子走了进来。这十个弟子都是陈默精挑细选的,个个身材魁梧,眼神锐利,手里都提着简单的行囊,一看就是常年在外奔波的老手。
“林长老,苏姑娘,都准备好了。”陈默走上前,递过来一张叠得整齐的羊皮纸,“这是方长老连夜画的漠北路线图,标注了蒙古的驿站和水源,还有几个可以落脚的汉人村落,咱们尽量走小路,避开蒙古的游骑。”
我展开羊皮纸,上面用炭笔标注得清清楚楚,连哪里有沙丘、哪里有沼泽都写了,方鹤鸣长老还特意在蒙古王庭附近画了个圈,旁边写着“幽冥教残余活动区,慎入”。看来方长老早就料到漠北不太平,连幽冥教的事都考虑到了。
“好,”我把路线图收好,看向十个弟子,“这次去漠北,凶险难料,咱们伪装成西域商人,对外就说去蒙古王庭做皮毛生意,沿途少说话,多观察,遇到蒙古人盘问,由陈默应付——他懂点蒙古话,不容易露馅。”
十个弟子齐声应道:“是,林长老!”
我满意地点点头,刚要起身出发,门外又跑进来一个小弟子,手里拿着个布袋子,气喘吁吁地说:“林长老,赵舵主让我给您送东西来,说您路上用得上。”
我接过布袋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两双纳得厚厚的布鞋,还有一包炒面和几块风干的牛肉。布鞋的针脚很密,一看就是赵老栓的老伴儿连夜做的——上次我去南舵,看到她在院子里纳鞋底,说要给守城的弟子们做几双耐穿的鞋。
“替我谢谢赵舵主,”我把布袋子递给身边的弟子,“告诉赵舵主,襄阳就拜托他了,等我回来,咱们一起喝他藏的那坛女儿红。”
小弟子点点头,又从怀里掏出个小布偶,塞到我手里:“这是安置点的小豆子让我给您的,他说这个布偶能驱邪,让您带着,平平安安回来。”
我看着手里的小布偶,是用粗布缝的,眼睛是用黑炭画的,歪歪扭扭的,却透着股可爱。小豆子是上个月刚到安置点的流民,爹娘都被蒙古人杀了,平时总是跟在我身后,一口一个“林长老”,我教他认过几个字,他就记到现在。
“替我谢谢小豆子,”我把布偶塞进行囊,“告诉她,等我回来,教他学更多的字。”
小弟子跑走后,院子里安静了下来。我看了看苏晴和陈默,又看了看十个弟子,深吸一口气:“好了,该走了。”
耶律齐帮主和方鹤鸣长老亲自送我们到襄阳北门。耶律齐手里拿着个沉甸甸的钱袋,递给我说:“这里面是五百两银子,还有一些西域的银票,蒙古人认这个,路上别省着,该花就花,保命要紧。”
我接过钱袋,感觉沉甸甸的,不仅是银子的重量,还有耶律齐的嘱托。“帮主放心,我一定把魂晶带回来,绝不让蒙古人得逞。”
方鹤鸣长老走上前,从怀里掏出个小小的木盒,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小块黑色的石头,表面光滑,透着点微光。“这是‘避尘石’,漠北风沙大,把它放在行囊里,能挡不少风沙。另外,”他压低声音,“青铜丐钵要是有异动,记得用内力催动,它能在危急时刻帮你一把——上次你在寒山寺解锁的防御技能,其实还能再升级,就看你能不能在漠北找到机会了。”
我接过木盒,把避尘石放进行囊,郑重地点点头:“谢谢方长老,我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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