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攥着刚拟好的流民安置点冬防清单,正准备去找赵老栓商量,刚踏出南舵院门,就见情报堂的小弟子陈默火急火燎地跑过来,棉袄下摆都被风吹得翻卷起来,冻得通红的脸上满是焦急:“林副舵主!不好了!刚从城西粮库回来的弟子说,运往安置点的两车糙米,在过望春桥的时候让人给劫了!”
“什么?”我心里“咯噔”一下,安置点三百多流民全指着这批粮过冬,要是被劫了,不出三天就得断粮。我一把抓住陈默的胳膊:“劫粮的是什么人?有多少人?弟子们有没有受伤?”
“不清楚是哪路的,”陈默喘着粗气,从怀里掏出个皱巴巴的布片,“带队的王三哥说,对方蒙着脸,手里都拿着刀,下手狠得很,两个拉车的弟子被砍伤了,现在已经送回南舵医帐。这是从对方身上扯下来的布片,您看看。”
我接过布片,指尖触到粗糙的麻布,布角绣着个歪歪扭扭的“柳”字——净衣派柳长风的人?我心里顿时起了疑,之前柳长风派人来要粮被拒,现在就出了劫粮的事,未免也太巧了。
“走,去医帐见王三哥。”我把布片塞进怀里,快步往医帐走。刚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哼哼唧唧的痛呼声,掀帘一看,两个弟子胳膊上缠着渗血的布条,正坐在草席上喝粥,旁边的王三哥脸色铁青,正用拳头砸着自己的大腿。
“王三哥,伤得怎么样?”我走过去,递给他一个刚从怀里摸出的伤药瓶——这是方鹤鸣长老之前给我的,说是丐帮秘制的金疮药,止血快得很。
王三哥接过药瓶,苦笑一声:“多谢林副舵主,皮外伤不碍事,就是憋屈!那伙人明显是早有准备,望春桥底下藏着绊马索,我们刚上桥,车轮就被绊住,接着就从桥洞子里冲出来十几个蒙面人,上来就砍车辕,我们才三个人,根本拦不住。”
“他们有没有说什么?或者有什么特别的动作?”我追问,眼睛盯着他胳膊上的伤口——伤口边缘整齐,是刀伤没错,但看伤口深度,不像是要人命的打法,更像是故意拖延时间。
王三哥皱着眉回想:“没说啥,就闷头抢粮。对了,他们劫粮的时候,我好像听见其中一个人喊‘按柳长老的吩咐,别伤人性命’,当时光顾着拦他们,没太听清,现在想想,那声音有点像净衣派的刘成。”
刘成?就是上次在流民粥里下毒的那个净衣派弟子!我心里的疑团更重了,柳长风这是明着要粮不成,就来暗的?可他劫走粮食要做什么?总不能是自己私吞,这么多糙米,他一个人也吃不完。
“赵舵主知道这事了吗?”我问。
“刚让人去报了,”王三哥说,“赵舵主正在和几个分舵的兄弟商量冬防的事,估计很快就过来。林副舵主,您说这事是不是柳长风干的?他之前来要粮被拒,肯定记恨上咱们了!”
“不好说,”我摇摇头,“没有确凿证据之前,不能乱猜。不过这粮必须得找回来,安置点的流民等着救命呢。陈默,你去情报堂调两个人,跟着王三哥去望春桥附近查探,看看能不能找到劫粮的踪迹,重点盯着净衣派弟子的动向。”
陈默刚应声要走,帐外突然传来赵老栓的声音:“不用查了!我刚收到消息,柳长风让人把粮运到城南的废弃驿站了,说是要‘暂存’,等他亲自清点后再‘归还’丐帮。”
我抬头一看,赵老栓正气冲冲地走进来,手里攥着个纸条,脸都气红了:“这柳长风,简直是无法无天!丐帮的粮,他说劫就劫,还敢光明正大地存起来,真当咱们污衣派好欺负!我这就带弟子去把粮抢回来!”
“赵舵主,等等!”我连忙拉住他,“柳长风既然敢把粮存到驿站,肯定设了埋伏。咱们要是硬闯,说不定会中他的圈套,到时候不仅粮要不回来,还得折损弟子。”
“那你说怎么办?”赵老栓急得直跺脚,“安置点的粮只够撑三天,再不把粮运回去,流民就得饿肚子了!”
我低头想了想,柳长风这么做,肯定不是为了粮食本身,他是想激怒我们,让我们主动挑事,然后在耶律帮主面前告我们一状,说我们污衣派不顾丐帮规矩,私斗内耗。他越是想让我们急,我们越得沉住气。
“赵舵主,您先让人去安置点安抚流民,就说粮在路上出了点小差错,明天一早就能运到,让他们先省着点吃。”我说道,“我带几个弟兄去城南驿站附近看看情况,要是真有埋伏,咱们再想别的办法。对了,您让人把南舵的好手都叫来,今晚咱们加派巡逻,尤其是粮仓和安置点周围,别再出什么岔子。”
赵老栓点点头,转身出去安排。我叫上陈默和两个身手不错的弟子,换上一身破旧的短打,把刀藏在腰间,往城南走去。
城南的废弃驿站我去过一次,之前是官府用来存放公文的,后来因为靠近乱葬岗,就废弃了,平时除了乞丐和流浪汉,基本没人去。快到驿站的时候,我让弟子们在远处的树林里等着,自己和陈默猫着腰,沿着墙根往驿站门口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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