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黑风寨与主和派官员勾结的情报折子按在桌上时,周长老捻着山羊胡的手顿了顿,眉头拧成了疙瘩。他把折子翻来覆去看了三遍,才抬头看向我:“林越,你说黑风寨劫了咱们三次乞讨所得,背后都有知府衙门的人通风报信?”
“是,周长老。”我往前凑了凑,指着折子上的记录,“您看这几次被劫的时间,每次都赶在咱们弟子收帮费的日子,而且地点全是城南那片——那儿是主和派官员张大人的地界,寻常地痞流氓根本不敢在那儿闹事。更蹊跷的是,上次咱们去黑风寨老巢救弟子,搜出的粮草袋子上,印着‘官仓’的戳子。”
周长老把折子往桌上一拍,沉声道:“好个张大人!朝廷给丐帮拨的粮饷他克扣也就罢了,竟敢勾结山匪劫咱们弟子的活命钱!”可话刚说完,他又叹了口气,“可你这些都是推测,没有实打实的证据。张大人在朝中有人,贸然弹劾,怕是会打草惊蛇。”
我早料到会是这个结果,从怀里掏出半块玉佩——这是上次从黑风寨二当家身上搜出来的,玉佩上刻着个“张”字,边缘还沾着些暗红色的印记,“周长老,您再看看这个。这玉佩质地精良,不是山匪能戴得起的。我让情报堂的兄弟去查了,张大人府上的管家,前几日正好丢了块一模一样的玉佩,说是‘不慎遗落’。”
周长老拿起玉佩,对着光仔细瞧了瞧,脸色更沉了:“看来这事真跟张大人脱不了干系。可光凭一块玉佩,还是扳不倒他。得拿到他跟黑风寨直接勾结的证据,才能让朝廷治他的罪。”
“我有个主意。”我往前探了探身,“黑风寨最近没动静,怕是在等张大人的消息。我想今晚带几个弟兄,再去一趟黑风寨老巢附近侦查,说不定能抓住他们接头的现行。”
周长老犹豫了一下:“黑风寨地势险要,上次咱们是突袭才得手,这次再去,怕是会有埋伏。”
“您放心,我有分寸。”我拍了拍腰间的青铜丐钵,“上次就是它提前预警,咱们才躲过了黑风寨的埋伏。这次我带几个身手好的弟兄,乔装成砍柴的,远远盯着,绝不出头。”
周长老思索了片刻,点了点头:“也好。你带上王大壮和小豆子,他们跟你去过一次黑风寨,熟门熟路。记住,安全第一,要是情况不对,立刻撤回来。”
当天傍晚,我换了身粗布短打,揣了把短刀,跟王大壮、小豆子一起,背着柴刀和竹筐,往黑风寨所在的青龙山走去。青龙山地势陡峭,山路两旁全是半人高的杂草,走起来深一脚浅一脚的。小豆子走在最前面,手里拿着根棍子,时不时拨开挡路的杂草,嘴里还嘟囔着:“林哥,你说咱们今晚能等到他们接头吗?要是等不到,岂不是白跑一趟?”
“耐心点。”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张大人肯定急着跟黑风寨分赃,说不定今晚就会派人来。咱们找个隐蔽的地方等着就行。”
王大壮扛着柴刀,瓮声瓮气地说:“要是真遇到黑风寨的人,咱们直接冲上去把他们抓了,严刑拷打,还怕问不出证据?”
“不行。”我摇了摇头,“咱们就三个人,黑风寨少说也有几十号人,硬拼肯定吃亏。而且要是抓不到张大人的人,光抓几个山匪,还是定不了他的罪。”
说话间,我们已经到了青龙山半山腰——上次黑风寨老巢就在前面的山洞里。我示意他们蹲下,指着山洞旁边的一片松树林:“咱们去那儿躲着,从那儿能看清山洞门口的动静,还不容易被发现。”
三人猫着腰钻进松树林,找了个枝叶茂密的地方藏好。刚坐下没多久,小豆子就打了个喷嚏,我赶紧捂住他的嘴,小声说:“别出声,小心被人听见。”
小豆子点点头,揉了揉鼻子,不敢再说话。树林里静悄悄的,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还有远处偶尔传来的鸟叫。我靠在树干上,手不自觉地摸向腰间的青铜丐钵——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钵身似乎比平时凉了些,像块冰贴在身上。
就这样等了约莫一个时辰,天已经完全黑透了,月亮躲在云层后面,连星星都很少见。小豆子趴在地上,脑袋一点一点的,差点睡过去。王大壮也有些不耐烦,小声跟我说:“林哥,要不咱们回去吧?说不定他们今晚不来了。”
我刚想说话,腰间的青铜丐钵突然微微发烫,一股热流顺着我的手指往上窜。我心里一紧——这是预警!有危险靠近!
“别说话,有人来了!”我压低声音,指了指山洞的方向。
两人立刻精神起来,顺着我指的方向看去。只见远处的小路上,出现了几个黑影,手里提着灯笼,脚步匆匆地往山洞走去。为首的那人穿着一身绸缎衣服,不像黑风寨的山匪,倒像是个富家子弟。
“是张大人府上的人!”小豆子眼睛一亮,“我见过他,上次我去府衙附近乞讨,见过这个管家!”
我赶紧拉住他,示意他别激动。只见那管家走到山洞门口,对着里面喊了一声:“黑风寨的兄弟在吗?张大人让我来送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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