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攥着刚从黑风寨老巢搜出的半张残破地图,指腹反复摩挲着上面用朱砂标注的红点,后背的冷汗顺着脊梁骨往下淌。这红点的位置,正好对应着丐帮每月向襄阳城西分舵运送粮草的必经之路——青泥岭。
“林哥,这地图上的红点是啥意思?难不成黑风寨还想打咱们粮草的主意?”王大壮凑过来,粗黑的眉毛拧成疙瘩,手里的铁棍被他攥得咯咯响。
小豆子蹲在旁边,借着灯笼光扒拉着黑风寨账本,突然“呀”了一声:“林哥你看!这账本上记着‘初三,青泥岭,三十石’,今儿个正好是初二,明儿个就是初三!”
我心里咯噔一下,把地图和账本叠在一起比对——朱砂红点旁的小字“初三巳时”,跟账本上的记录分毫不差。看来黑风寨不光抢丐帮弟子的乞讨所得,还敢动丐帮的粮草运输队。这青泥岭地形险要,两侧都是悬崖,只有中间一条窄路,要是被他们设了埋伏,运送粮草的弟子怕是凶多吉少。
“不行,得赶紧把这事儿报给周长老,让明儿个的运粮队改道!”我猛地站起身,腰间的青铜丐钵突然微微发烫,比上次预警黑风寨埋伏时的热度更明显,像是在提醒我事情没这么简单。
我按住丐钵,脑子里飞速盘算:黑风寨不过是群乌合之众,怎么能精准掌握丐帮的运粮时间和路线?而且青泥岭这条路是上个月才调整的,除了情报堂的核心弟子和几个分舵舵主,没几个人知道。
“这里面肯定有内鬼。”我沉声道,“黑风寨没本事摸清咱们的运粮规律,定是有人把消息泄露给他们的。明儿个的运粮队不能改道,咱们得顺着这条线,把内鬼揪出来。”
王大壮挠了挠头:“可要是不改道,运粮的兄弟不就危险了?”
“咱们可以来个将计就计。”我蹲下身,在地上画了个简易地形图,“青泥岭东侧有片松树林,咱们让运粮队照常出发,提前把精锐弟子埋伏在松林里。等黑风寨的人动手,咱们就前后夹击,既能抓住劫匪,又能引内鬼现身。”
小豆子眼睛一亮:“林哥这主意好!到时候咱们把黑风寨的人抓起来,一审问,准能找出是谁泄的密!”
当天夜里,我带着情报堂二十个身手最好的弟子,扛着弓箭和绊马索,摸黑往青泥岭赶。月色被云层遮得严严实实,山路崎岖难走,好几次我都差点被石头绊倒,多亏腰间的丐钵时不时发热,帮我避开了几处深不见底的坑洼。
赶到松树林时,天刚蒙蒙亮。我让弟子们分成两队,一队埋伏在树林西侧的陡坡上,负责用弓箭压制黑风寨的人;另一队跟着我藏在东侧的灌木丛里,等敌人进入包围圈就扔绊马索。
“都把身子压低些,别让人发现了。”我压低声音叮嘱,眼睛紧紧盯着远处的山路。辰时刚过,就看见远处尘土飞扬,三辆马车慢悠悠地驶来,正是丐帮的运粮队,赶车的是南舵的老弟子张老三。
就在运粮队刚进入青泥岭峡谷时,两侧悬崖上突然冒出几十个手持刀斧的汉子,为首的正是黑风寨二当家,脸上一道刀疤从额头延伸到下巴,看着格外狰狞。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粮草来!”刀疤脸扯着嗓子喊,手里的鬼头刀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张老三赶紧跳下车,陪着笑说:“这位好汉,我们是丐帮的运粮队,还望行个方便,日后必有重谢。”
“丐帮?”刀疤脸冷笑一声,“就是你们这些叫花子,断了老子的财路!今天这粮草,老子收定了!兄弟们,上!”
黑风寨的人嗷嗷叫着冲下来,就在他们快要冲到马车旁时,我猛地站起身,大喊一声:“动手!”
陡坡上的弟子们立刻放箭,箭雨密密麻麻地射向黑风寨的人,好几个人当场中箭倒地。我带着另一队弟子从灌木丛里冲出来,手里的绊马索“嗖嗖”地甩出去,绊倒了十几个冲在前面的劫匪。
刀疤脸见状,气得哇哇大叫,挥着鬼头刀就朝我砍来。我侧身躲过,从腰间抽出短刀,照着他的胳膊划过去。刀疤脸疼得惨叫一声,手里的刀“哐当”掉在地上。
就在我要上前制服他时,腰间的青铜丐钵突然剧烈发烫,像是被火烤过一样。我心里一紧,赶紧抬头望去——只见远处的山路上,又冲来十几个骑着马的汉子,手里拿着弩箭,直奔运粮队而来。
“不好,有援兵!”我大喊一声,赶紧让弟子们护住运粮车。可那些骑手速度太快,转眼间就到了跟前,弩箭“嗖嗖”地射过来,好几个丐帮弟子中箭倒地。
我仔细一看,那些骑手的衣服虽然是普通百姓的打扮,但骑马的姿势和握弩的手法,都像是受过专门训练的,不像是黑风寨的人。更奇怪的是,他们射的都是运粮车的车轮,像是故意要把车拦住,而不是伤人。
“不对劲,这些人是冲着粮草来的,而且目标明确!”我心里嘀咕,突然想起账本上的“三十石”——黑风寨要这么多粮草做什么?他们不过几十号人,根本吃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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