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铁嘴捧着沉甸甸的赏钱，走出督军府时，老眼中竟含着热泪。

他喃喃自语：“说了一辈子别人的故事，没想到……自个儿这张嘴，也能为这奉天城立上一功。”

次日清晨，天还没亮透，一个拄着竹杖的瞎子跌跌撞撞地冲到鼓楼下，也不管有没有人听，就用他那沙哑的嗓子嘶声大喊：“天机现！天机现！城西那座破庙，地底下有雷公在打鼾！夜里嗡嗡地响，是洋人的‘电鬼’在说话！”

街上的行人见了，都哄笑起来：“卜瞎子又发癫了！昨儿个还说天要下钱雨呢！”

人群的嘲笑声中，刚刚抵达鼓楼的张作霖却是心头一动。

就在昨夜，他脑海中那个许久没有动静的系统突然响起提示音：“检测到关键信息节点，真实情绪值大幅波动，综合评定上升89%！”他当即对手下的工兵营营长下令：“别笑了！带上你的人，去城西破庙，给老子掘地三尺！我倒要看看，是哪个雷公敢在我的地盘上打鼾！”

工兵营将信将疑地挖了下去，不到半个时辰，铁锹突然碰到了一个硬物。

随着泥土被刨开，一部精密的日式秘密电台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

电台旁边还有一份刚刚写好，未来得及发出的密电，上面写着：“奉军士气已然崩溃，征兵无果，民心尽失……”

消息传出，全城震动！

之前还嘲笑卜瞎子的人，现在都把他奉若神明，围着他问天机卜未来，却不知这位“神卜”只是昨夜做了个怪梦，梦里一个青衣老者拿着罗盘对着破庙的方向指了指，他醒来后觉得是神仙点化，便一股脑地跑来报信了。

当夜，一群流浪儿在奉天城的大街小巷里，拍着手唱起了一首新编的童谣：“大帅耳朵灵，隔墙听得清。汉奸藏不住，城里说不通。说一句假话呀，舌头烂成腐！”

这首童谣简单上口，一夜之间就传遍了九城。

政务厅长王永江连夜写就一份章程，上奏张作霖，建议成立一个“民声司”，专门负责收集、引导和辨别民间舆论，称“此乃无形之长城，护国之利器，远胜于铁路洋枪。”

张作霖站在鼓楼的最高处，夜风吹动他的衣角。

他望着脚下这座城市的万家灯火，耳边隐隐传来孩子们清脆的歌谣声，低声自语：“老子坐的不是这冰冷的台阶……是这千千万万张嘴皮子。谁想用嘴堵死我，老子就用全城人的嘴，把他活活埋了。”

而此刻，在城北一间阴暗的密室里，金算盘正蜷缩在角落瑟瑟发抖。

他的舌尖不知为何高高肿起，火辣辣地疼，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更让他恐惧的是，挂在墙上那串他用了半辈子的算命铜铃，在没有一丝风的密室里，竟然自顾自地“叮铃铃”响个不停，声音尖锐而诡异，仿佛在嘲笑着他的无能和失败。

他猛地抓起桌上的龟甲卦盘，发疯似的砸向那串铜铃，嘶吼道：“别响了！别响了！这……这不是人能听见的动静！”

奉天城迎来了久违的平静，只是这份平静之下，似乎有某种更深沉、更诡异的暗流正在酝酿，准备在下一个黎明，给所有人一个天翻地覆的“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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