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作霖坐在沙发上,慢悠悠地抽着烟斗,眯着眼睛,像打量一件稀罕物一样看着眼前这个不卑不亢的年轻女子。
“你就是林婉如?胆子不小嘛,连李根源的房契都敢往报纸上登,就不怕他手下的那帮亡命徒?”
林婉如微微一笑,扶了扶眼镜:“大帅连几百年没人敢动的贪腐大钟都敢砸,我一个写字的,不过是帮着把钟声传得更远些,揭开幕布而已。”
“哈哈哈哈!”张作霖闻言,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一拍大腿,“说得好!砸钟的,揭幕的,咱们凑一块儿,这戏才唱得响亮!从今往后,你的笔,就是老子的另一门重炮!你给老子接着挖,甭管他是谁,只要是挡着民生、碍着国家发展的绊脚石,你挖一个,老子就刨一个!”
林婉如起身告辞,当她走到门口时,只听身后传来张作霖对侍立一旁的王永江低声说的话:“永江啊,你瞅瞅,舆论这玩意儿,有时候比机关枪还好使。当然,前提是得把放枪的人给喂饱了。”
林婉如的脚步顿了一下,随即走得更快了。
风暴并未停歇。
第二天,奉天派的核心干将王化一,将一份《实业税改草案》呈到了张作霖的案头。
“大帅,这是拟定的新税法。核心就三条:全面取消洋行在华的免税特权;对所有民族工业工厂,减税三成,并提供低息贷款;新增‘军工专项税’,所有重工业盈利,都需缴纳一部分用于支持国防。”
张作霖只扫了一眼,便拿起朱笔,大笔一挥:“批了!就这么办!你马上派人去告诉全北京城的工厂主们,老子张作霖不是来抽他们血的,是来给他们输血的!但丑话说在前头,谁要是得了好处还敢偷税漏税,哼,那就别怪清吏司的判官,晚上去他梦里聊聊人生!”
当晚,北京商会的一众头面人物,联名送来一块巨大的金字牌匾,上书“国士无双”四个大字,极尽谄媚。
谁知张作霖看了一眼,竟当着所有人的面,一把将牌匾扔进了屋里的火盆。
“国士无双?我呸!”他指着熊熊燃烧的牌匾,对着那群目瞪口呆的商人吼道,“老子不要这些虚头巴脑的玩意儿!只要你们按时交税,让工人有饭吃,让国家有钱造炮,你们个个都是好汉!不然,这块匾就是你们的下场!”
深夜,西山疗养院。
被强行“静养”的李根源蜷缩在病床的角落里,双目圆睁,死死地盯着墙角的一道裂缝,嘴里不断地喃喃自语:“钟……钟又响了……别过来……黑衣人来了……他们来了……”
窗外,一轮冷月高悬,清冷的光辉洒在这座不平静的城市。
同一时间,督军行辕。
张作霖负手立于窗前,眺望着紫禁城的方向。
他的手中,正把玩着一枚刚刚铸造出来的新式铜币,铜币上没有“民国通宝”,而是赫然铸着“奉天通宝”四个字。
他用拇指摩挲着那冰冷的金属,低声自语,声音轻得仿佛能被夜风吹散:“钟,砸了。吏,也清了。这盘棋,总算是活过来了。下一步……是该给这紫禁城,换块匾了。”
话音刚落,他的脑海中,一道只有他自己能看见的蓝色光幕轻轻一震。
【“制度革新”成就进度已达87%——“律令具现·中枢版”效果持续时间提升至72小时。】
镜头缓缓拉远,夜色中,那块高悬于紫禁城之上的巨大匾额,在月光下显得模糊不清,仿佛一层陈旧的画皮,随时都可能被一只无形的大手,彻底撕去。
整座京城,在经历了一场白天的审判风暴后,又被一股更加深沉、更加庞大的阴云所笼罩。
没人知道,明天太阳升起时,这片天,究竟还会是谁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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